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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大晦日特别篇下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这个故事的结局在此落幕”    手拿折扇的歌仙轻敲掌心,手腕翻转,捏着扇柄指向一旁的鹤丸,为在座的各位刀剑们讲述完五刀开眼的传奇故事。    众人的目光落在如死掉一般趴在地上的白鹤,鸣狐的狐狸正在他背上踩来踩去,终于找到后腰窝的位置趴下,显然对这人肉垫子很满意,小脑袋搭着前爪惬意的甩尾巴。    “唔呣唔呣,软趴趴的”    趴着的鹤丸只用白白的后脑勺面对众人,动了动手臂没有挣扎。    被包丁抱在怀里的鵺无视了他手里的糖果,懒洋洋的看着狐狸,黑毛球一样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它爬过了青莺的膝盖,钻过了三日月的袖子,绕过莺丸的茶杯,慢悠悠的到了鹤丸身边。    如虎的肉垫收起了爪子,在鹤丸腰侧拱了拱,成功的让难得安静的鹤丸往边上挪了挪,它才一脚踩上他的后背,在狐狸边上盘起身体窝着,共享坐垫。    挺尸的鹤终于发出了声音:“吓到了,是鹤不是坐垫……呜啊!”    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鹤丸晃动四肢挣扎,比起鵺和小狐狸,这突然叠加的重量完全不是小动物级别的。趴着休息的鹤扭过头看向后背,退的大老虎舔了舔他的脸颊,白白的肚皮下面钻出挣扎的黑毛球,它顺便也把瘫软的小狐狸扒拉出来。    “今天真是辛苦鹤丸了,做的都是体力活”侧耳听着鹤丸气闷的喘息声,青莺笑着摇头,不惯用的左手差些捏不住笔。    “哈哈哈,五刀开眼吗,能使他们有所成长,就算是输也是可以的吧”三日月替她提住笔尾,免得几张新年贺卡被墨水沁湿,“小心哟,姬君,弄脏衣服就不好了”    “是,我会注意的”    在他的协助下,青莺重新握住了笔身,从心中回忆着比划小心地书写文字,她时刻注意着笔尖落在纸页的声音,不让笔墨过于丑陋,饶是如此,写出来的字也算不上好看,更像是少儿习字时一笔一划的成果。    一眼望到她在新年贺卡写下的名字,小乌丸拢了拢手里颜色素雅的红包袋,封口后搁置在身旁的小篮子里:“寄予吾的祝福更期望由你亲自说明,不必费心书写。”    “那可不行,写下的与说出口的,缺一不可。既然有会让人幸福的方式,当然要都尝试看看”青莺将承载祝福的贺卡放在巴形面前,让他检查看看是否有错字,连三日月几次想来看清写了什么,都被尽职尽责的薙刀以袖面遮挡。    对薙刀保密能力很是信任的女性掖着袖子将笔放下,侧耳倾听小乌丸手里的声音:“说起来,压岁钱还没有装好吗?”    和蔼可亲的父系刀摸着瘪下去的钱袋,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愿,很是欣慰的点点头:“这里孩子们可是多得很,准备起压岁钱来也是不得了哪。你若是不够,这里还有小判予你”    “心意我收下了,但之前去万屋的时候算了算,还是足够的…”话音刚落,她却突然有些迟疑的思索起来,“不过那时候长谷部和青江还没有来,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危险呢”    收起贺卡的巴形正收整她用完的笔墨,见她为此思索的模样,毫不犹豫的开口:“主人,我的都可以给你”    “嗯?非常感谢,但巴形自己也有想用的地方吧”    “你的需要就是我要使用的地方”    “那是对巴形辛苦工作的酬劳,不管是买想要的东西,还是赠与别人的礼物都可以,不能由我来随意使用。”    “对于没有故事的刀来说,满足你的愿望就是我想要的,主人”    虽说新生的刀剑拥有自己的态度是好事,但对于巴形执着的态度,青莺总有种欣慰却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不能拒绝他的好意,又不能真的收下他平日里的零花钱,只好岔开话题说起其他事:    “其实说起来,巴形才是该收到压岁钱的孩子吧”    趴在地上翘着小腿晃悠的小天狗回头,剥开包丁的糖果塞进嘴里,看着身形与岩融一样高大的巴形,他兴致勃勃的拍手:“嘿嘿,本丸最小的刀啊……明天肯定是大丰收!”    年长如他,就算是小孩子的身体也拿不到多少压岁钱了。    巴形扶着眼镜,语气中有着莫名的迟疑:“……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故事发生”    “生活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鹤丸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今天的情况吧。遭遇不讨厌的意外,也许这本身就是一种惊喜了也说不定”看得开的女性轻声安抚他,不忘朝向搂着三只动物顺毛的鹤丸,“你说对吗,鹤丸?”    把脸埋在大老虎身上蹭来蹭去的鹤丸终于恢复了活力,头顶小狐狸,怀抱怪物鵺,朝着巴形摆手:“啊,这可是会让心脏跳动的惊喜,要来试试吗”    “这种惊喜,在主人身边就足够了”不为所动的薙刀扭头。    “……又黏在主人身边了啊,你这家伙”    端着托盘的长谷部进屋,一眼看到做出侍主宣言的巴形,唇角的弧度立即下移,一边将托盘上的碗放在各人的小桌上,一边冷眼看巴形替女性擦拭指间墨迹的动作,眉头的褶皱十分明显。    在他身后搬运一张张小桌子的歌仙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刀开眼的配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长谷部,对着食物做出这种表情太失礼了”    长谷部下意识回头看向主厨的烛台切,认真严肃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长谷部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就把烦恼放下吧”独眼的太刀接受了他的道歉,他将面前的小桌摆正,拍了拍手呼唤分散在和室内外的刀剑们。    “大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今年的最后一餐,也是光忠特制,大晦日的年越荞麦!”    由本丸内七振打刀端来的荞麦面摆放在小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待到大家都入座了,烛台切才在他们动筷子之前出声提醒:    “是这样的,考虑到要兼顾大家的口味,我做了两种荞麦面。一种是竹篓荞麦面配上昆布,蘸面的麺露是我自己调制的,如果不喜欢请告诉我。还有一种是汤荞麦面,搭配了美味的天妇罗。大家可以根据想吃的类型互相交换一下”    “嗯,比起凉面,果然冬天还是要吃热乎乎的汤面啊”三日月的眉眼如月,说完这句话就静静的看向最近的汤面拥有者——狮子王。    捏住膝盖上鵺的嘴,狮子王很有觉悟的端起自己小桌上的汤荞麦面放在他面前:“理解理解,爷爷也喜欢吃热乎乎的东西,这个我就拿走了!”    “哈哈哈,狮子王果然很会照顾人哪”    “当然的啦!”    比起亲自动手的三日月,小乌丸越过捧着荞麦面叫大包平的莺丸,叫住询问青莺需要什么的巴形:“子代将为父这碗拿去吧,她甚少吃冷食”    “那就谢谢小乌丸了”正想这样回答的女性朝他点了点头,挪了挪位置方便巴形为她换面,无意间碰到另一边的人,听着他动作间的声音,不太确定的询问他,“嗯?长谷部?”    比起已经更换食物的其他人,长谷部直接与她身边的岩融换了位置,面对她的疑惑给出了符合他性格的回答:“右手不便的话,请让我为您效劳”    “啊,这个……”青莺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给人添麻烦,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他。    “让您以现在的情况亲自动手才是我等的失职,所以,请交给我”面对她时总是言语温柔的刀剑低头,正对着她无神的双眼,即便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依旧郑重的注视她,等待她的答复。    青莺听着巴形将碗放下的声音,抿了抿唇,向他微微躬身致谢:“没办法了,只能稍微麻烦长谷部照顾我了”    “我才是,不胜感激”    初临本丸便意识到自己地位岌岌可危的打刀松了一口气,不谈那振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印象的压切长谷部,已经有接管财务工作的博多,主动照料小孩子们的初始刀毛利,管教一众短刀的一期一振,负责大家后勤的烛台切与歌仙,前任本丸主事人药研藤四郎和现任负责人山姥切国广。    再有总是在青莺身边的巴形和其他刀剑,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这座本丸似乎不需要压切长谷部。明明他是如此希望得到主人的赏识,却还是时常感受到那个男人将他赠予他人的那种危机感。    不过,现在拥有人类身体的他,不再是被人随意馈赠的器物了。    “过去不论是这里还是战场上都发生了很多事,我们无法回去阻止或者改变已发生的事情,但是,新的一天总会到来”在付丧神们环绕下的青莺被推举为发言人,为这顿即将跨越一年的晚餐,也为过去与未来交界的新生,“斩断今年的一切灾难,这是年越荞麦的寓意,也是光忠对大家的心意”    “那么,为了迎接未来的降临,请不要犹豫的将拖曳心灵的烦恼咬断吧,诸位”    “是!我要开动了!”这普通的话语或许因为承载了新的含义,比往日他们说出口时的声音多了份力量。    青莺慢慢食用长谷部夹起的荞麦面,就着他的手喝下美味的汤汁,听着刀剑们说起午夜跨年的钟声,她咬下炸的酥脆的天妇罗,轻轻拍了拍长谷部的手示意他不用再服侍自己,捧着茶与他们惬意闲谈。    时间于她而言总是没有太多意义的,但是,在等待到那一百零八声钟响到来的时刻,青莺听着那蔓延至天际却不知从何处来的声音,悄悄的伸手按住心口,将忽然汹涌出的感动藏在心里。    能够来到此处,与他们相遇,共同面对未知的一切,哪怕她依旧处于黑暗的环境里,也对这份承载众多灵魂的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这种事,已经是这尘世对她的恩赐。    这一年的风雨,将她留在了这座本丸,也给予她归宿。    新一年,她也会努力将这份心情传达给同在本丸的家人们,只盼望这条路能长久的走下去,不会骤然夭折在未知的变故中。    跪坐在拉门边抬头朝向天空的女性,在那悠远的钟声里,转而面向身旁热闹的刀剑们,微微鞠躬,温柔的传递出感激与珍惜之心:    “跨进新一年了,祝诸君新年快乐,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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