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钊习惯了赵洐见他的表情,他几斤几两整个赵氏谁人不知,既然讨不着好,那就缩着尾巴做人,见人下菜碟才是他的长项。
赵洐撩袍跪在卢氏脚边:“洐儿给母亲请安。”
卢氏见了他喜笑颜开,起身将他扶起,一同找了处坐下。
她这儿子性子冷厉说一不二,颇有内阁的仪范,从小就极少让她操心,她当是喜爱的紧。
“洐儿昨日去了宫里,可见到了长乐?”
儿子去了江南两月回来,一回来她这处也没来,直接奔去宫里参加招亲。
这长乐公主将自己儿子的魂都勾了去。
赵洐听到长乐两字,眉头一压:“洐儿要娶长乐为妻。”
卢氏听了也不怪,点点头:“长乐还是不愿意?”
赵洐忽然就想起昨日长乐抗拒他的那张脸,又:“长乐与孩儿有儿时婚约,是由皇太后亲定的,现在长乐已及笄,自该嫁给我。”
卢氏看着自己儿子,良久张口:“此事还需与你父亲谈过才可定议,后日就是你妹妹生辰宴,你那日再问问长乐意思,母亲也好帮你去皇后那儿说。”
赵洐点点头,就算是长乐不嫁,他也会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招惹了他,自然得受着后果。
璎珞院
雨丝斜斜飘进了窗,桌案上书页都被打湿了大半,画蝶起身去关窗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动静,她忙转身去看,才发现是小姐醒了。
画蝶忙去扶起小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背,用手腕的细肉去测她的额温,见烧彻底退了,终是松了一口气。
涂灵灵觉得浑身都疼,特别是嗓子,着火一般,艰难道:“水。”
画蝶点点头,立刻扶着她靠着床沿便,去倒了杯茶水来,因为激动,倒茶的手都在抖,灼华不在院里,昨日都是她一人忙里忙外,生怕照顾不好小姐。
涂灵灵浑身发酸,脑子也昏沉沉的,喝了水才勉强安定下来,望向窗外的细雨,好久了才叹了口气,嗓音依旧干涩晦哑:“我昨日发烧了?”
画蝶点点头:“是啊,小姐你昨日高烧,像个火人一样烫,可把大家都急坏了。”
涂灵灵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做梦,梦里却全是萧昀,被他耍的团团转,还给涂府下套。
她必须弄清楚,一定要将他可怖的伪装剖析开来。
她想着去太傅府要个说法,可自己身上又黏又酸,心烦气躁的让画蝶备水。
画蝶帮涂灵灵仔细的洗漱完,端来了清淡粥饭。
吃些东西后,再一看铜镜中的容色,红润了许多。
等不得一刻,她让画蝶从偏角叫来马车,画蝶奇怪小姐天色近黑了怎出门,但是见小姐很语气坚决,只得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