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子慎将妹妹送到母亲那儿,想着灵儿醒了应该想要与母亲说说话。
正当他要离开之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竟是周老夫人来了。
周老夫人子嗣不多,就一儿一女。
儿子常年在外经商为周氏打拼,女儿嫁给了涂重,周老爷子又去得早,为了子嗣昌盛与儿媳住在一块。
涂子慎暗骂哪儿走漏了风声,传到了老夫人耳里。
周老夫人虽年事已高,出行不便,但她最疼爱外孙女受了欺负,纵不是京城,她也会亲自去看看。
“外祖母,您来了?”
涂子慎急忙上前去扶着老夫人的袖子,往屋里走去。
老夫人冷哼一声,冲着女儿瞪了一眼
“不来任由那狗崽子欺负我家乖孙女?快去!让涂重那鳖孙滚回来!”
这一声吼,让涂灵灵直接惊醒,她翻身坐起,望见了外祖母正坐在她床边。
“祖母,灵儿没事,祖母别急,您注意身子...”
当年涂重一无所有,周氏却已在京城中跃居贵门,自己的女儿一心要嫁给涂重,只得下嫁委全。
周氏不求他一分一毫彩礼,只有一条件,便是终身坐在主母位。
原想着这么多年涂重也倒争气,坐上了尚书之位,她好歹放了心,没曾想宝贝外孙女叫太守那家欺负了,像什么话?
再回去一百年,赵太守一家都是狗崽子,要文无文,要武没武,一个仗兄买官的狗崽子!
“这事你们都不打算告诉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哼!”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话。
自从二房从丫鬟上位,让涂重不得纳了妾,老夫人便送走所有的丫鬟。
并且所有侍奉的丫鬟是从她眼里过了才能进涂府,若不是她留了几个心腹,定还不知此事!
涂灵灵脸吓得通红,早知老夫人的手段,若用在别人身上还好,若老夫人真气着了用在父母身上。
她挽住祖母的袖子,脸颊在上头蹭了蹭,尽自己的努力,撒撒娇。
“祖母,灵儿真没事,明日公堂对峙,灵儿行得正坐得直,会得到一个说法的。”
老夫人眼一横,抬了抬玉拐杖又在地上敲了几下,怒道:“涂重!涂重!滚过来!”
涂重刚到了门外,想着躲也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在朝堂十余载,未曾怕过任何人,只有丈母娘让他后背发寒。
他瞥了眼躲在夫人身后的儿子,这脸,今日是保不住了!
周氏见老夫人拐杖就要往涂重身上敲,吓得与女儿一同拉着老夫人手腕儿。
“娘,别打,娘,这事都怪女儿,是女儿没有拒了赵府邀帖,娘要怪就怪女儿!”
老夫人险些气急,拉扯之间,将周氏也打了好几下。
涂重跪在老夫人脚边,又不敢逃开,又不敢还手,一会儿脸上就挂了彩。
她见事情大了,跪在祖母脚边,抱着祖母求情。
“这事儿不该父亲,也不怪母亲,是灵儿,灵儿长得太漂亮了,才会招惹了一些下流胚,都是灵儿的错,祖母打灵儿吧...”
老夫人正铆足了气打涂重,听到外孙女的古怪求饶,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收回手喘了几口气。
“真是赵家那狗崽子欺负了你?”
她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不不,谁欺负谁还不一定了,他上手来碰灵儿,灵儿给了他几脚,还将他手腕咬掉一块肉呢!灵儿真的没受欺负,不信祖母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