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介,早上好!” 沙耶香元气十足的来到了病房。然而迎接她的却是空荡荡的病房。这时路过的护士小姐姐看见了,她亲切的打招呼。 “唉呀!这不是小沙耶香么?早上好呀!” “啊,月见姐姐,早上好!请问恭介是去复健了吗?他不在病房呢!”沙耶香奇怪的问道。 “嗯?”护士姐姐有些疑惑,“小沙耶香没有收到上条君的通知么?他复健的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好上很多,所以已经提前出院回家了!你们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他一早就通知你了呢!” “这…样啊!”沙耶香一瞬间笑的有些勉强,随后又在护士小姐姐发现前将这一丝勉强给隐藏,又恢复了那个元气十足的模样。 “可能是我忘记了吧,毕竟最近都很忙,有的时候累的前一秒干的事下一秒就忘了呢!诶嘿嘿~”沙耶香吐吐舌俏皮的说到。 “哎呀,下一秒就忘了什么的,这可真是……” 护士姐姐感叹了一句,随后又出于职业习惯叮嘱到:“不论怎么忙也不能这样啊,要懂得适当的休息,保持心情愉悦才行。你现在可是女孩子长身体的最关键时期,长期休息不足你的身体会出问题的哦!一定要注意才行!而且~要是休息不足也导致……长不大的哦!” 说罢,小姐姐用眼神在沙耶香的上身的某处瞄了瞄。一开始沙耶香没有反应过来,也跟着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秒懂的捂住胸部,红晕由面部蔓延至耳根。 “月…月见姐姐说什么呢!真是的,我…我先走了啊!” 她大声的嚷到,拎起书包就向外面跑去。 “哎呀,哎呀!不要在医院的走廊奔跑啊!会撞到病人的!”护士姐姐喊到,然后就看到沙耶香僵硬了一瞬,停下了奔跑的步伐,改用极快的速度快步走了起来,活像身后有什么会咬人的东西在追她一般。 “呵呵,真可爱呀~!我也有这么纯情的时候呢~” 护士姐姐感叹了一句后也向她要去的病房走去。 ……… 至于为什么会有以上的情形出现,那就要回到沙耶香刚与丘比签订契约的时候说起了。 刚签完契约的沙耶香在丘比的提示下快速跑去了操场,靠着小圆的魔法的掩护,成功混进了班级。 抬头忘着碧蓝的天空,沙耶香的心境就像这毫无毫无阴云覆盖的苍穹一般开阔。 从那次茶会小圆成为魔法少女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都一直跟随着学姐和小圆一起行动。 每当看到学姐和小圆探查到魔女的踪迹,解救下被魔女蛊惑的人们时,沙耶香都会感到内心的骚/动。她也想要一起参与到其中,成为守护普通人的存在,这样她也就可以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然而在夜晚的狩猎结束偷偷瞒着父母回到家中,独处于自己房间那静谧的黑暗中时,她的热血便会缓缓的冷却下来。她的脑内总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她‘不要那么早下定决心,再等等,等到……’ 等到什么呢?我究竟还在犹豫什么?我想要的明明就是让恭介好起来不是么?为需要帮助的人实现愿望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吗?更何况恭介是她一直以来的仰慕对象,那就更不应当有所犹豫才对。 杏子的那番话终究还是对沙耶香起到了作用,她对自己的愿望产生了一丝动摇,明知这种动摇很不应该,想要坚定内心却又难免多想,这种事情无法找麻美学姐她们商量,自己考虑也得不出正确结论。 大家都在往前走,而她却止步不前。这一认知让她内心涌起强烈的不甘,就在这样的不甘下,恭介绝望的呐喊在她的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 终于,她迈出了这一步,围困着自己的荆棘被拨开,宽阔的道路展现在她的眼前,烦恼像被阳光照耀到的雪花般消融开来,不用再看着学姐和小圆的背影,不用再为明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却无法出手帮助而内疚,……也不用再为恭介的绝望而悲伤。没有什么现在的情形更好的了,她只需要大步向前,追上同伴的脚步就好。 强大的Flag什么时候立都不算晚,沙耶香在当晚的狩猎战中,便感受到了不友好的情形对她的伤害。在她还在跟随狩猎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她都留守在被学姐她们救下来的人身边照顾,而不是跟随她们进去一同狩猎。 ‘普通的武器是无法对魔女造成伤害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给普通武器覆盖上魔法少女的魔力,但是这样魔法的效力也会减半,不如直接用魔法少女的专属武器造成的伤害可观。再加上沙耶香的身体没有魔力的加成,抗打击能力也不够,我和小圆有时也无法顾及到你,所以……沙耶香还是在外面等待吧!’ 虽然麻美学姐说的都是从客观实际出发,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沙耶香当时还是很沮丧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什么的,完全就没有来的价值。 当然她也有跟随进结界的时候,但那大多数多事在面对使魔而非魔女的时候。 因此,美树·菜鸟魔法少女·沙耶香在自己的首战吃了非常大的苦头,原因就在于她是一个完全的近战系魔法少女,武器是外表简洁明了却毫无隐藏能力的剑。攻击范围极为有限,也不能像杏子的长/枪一样断裂成多截扩大攻击防守范围。最后,她只能用以伤换伤这种最傻的方法去战斗,哪怕有小圆和学姐的远程支援,她也是冲在最前线的。战斗结束后,她浑身的衣衫都是破破烂烂的,手中的长剑也豁出了许多口子,外表要多惨有多惨。 “嘤嘤嘤,为什么就我看上去最惨啊!QAQ”沙耶香嚷到。 因担忧沙耶香的伤势而快速靠近的麻美,在听到了她的抱怨后也是放下了心,能这么中气十足的嚷嚷就证明她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光看外表……还真是有点惨,麻美默默的想到。 沙耶香的披风已经在战斗的过程中被魔女撕成一条条的挂在肩上,本就超短的短裙更是被扯掉了一块裙角,只要沙耶香动作稍微大点就能看见那纯白的蕾丝小内内。鬓发边别着的作为装饰物的音符发夹也已经歪着挂在发尾,随时都有可能掉下。 与这惨兮兮的外表相映衬的是沙耶香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大大的蓝色双眸中带着一抹委屈的水光,活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狗崽,只能坐在原地呜呜的叫嚷,这副可怜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更想欺负她了。 最终,麻美学姐还是忍不住伸手/撸了一把沙耶香的狗头做为安抚,也看到了沙耶香周身亮起的一圈圈乐符魔法阵,只见沙耶香身上剩余的伤口在魔法阵的作用下,快速的愈合消失。要不是她那身染血破碎的服装,还真看不出她遭受了一场苦战。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伤口全好了!” 麻美惊讶的说,小圆也目露惊叹的看着沙耶香,要知道哪怕魔法少女有着魔力支撑,伤好的比普通人快,但受了重伤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上一些,具有行动力而已,还是要慢慢的养伤。沙耶香却在一瞬间就痊愈了,全然不见伤痕。 “……唔,我也不知道啊,”沙耶香疑惑的抬手挠了挠头,“和魔女打的时候就这样了,身体一受伤,这些魔法阵就自发的浮现出来,然后疼痛和伤口就都消失了!” 麻美学姐听后更加惊讶,习惯性的想要问问丘比这是什么情况,却发现…… 麻美:“……诶,沙耶香,丘比呢?” 沙耶香:“我不知道呀,签完契约后它和我说课程快要结束了,我就急匆匆的跑去操场了。” 小圆:“沙耶香来班上时,是我给打的掩护,可是我没看到丘比有跟着沙耶香一起下来。” 一时间沉默在少女之间蔓延,她们突然意识到,因为沙耶香签订契约的时间点太巧,这个魔女又出现的太突然,让她们完全遗忘了丘比的存在。一般情况下,丘比都会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然后在她们需要的时候出声给予帮助,近一个月的习惯养成实在太可怕,让她们现在才意识到:丘比,好像丢了啊! 于是,令人疲惫的战斗过后,又是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寻找,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接到了来自丘比的心灵沟通。由于心虚,麻美难得的没对丘比不通知就消失的情况作出批评,并且在丘比表明待在这里的时间够长了,要出发去寻找新的魔法少女时,已得到了两个同伴的麻美也微笑的送上祝福没有纠结它为什么在这个当口走。 好在丘比是一只负责任的丘比,它走前也为麻美她们分析了沙耶香的情况。沙耶香的愿望是只好恭介的手,是一个和治愈有关的愿望,她强大的自愈能力也是来源于此。但是这个特有魔法相当于一个被动技能,一旦受伤便会开启,从而加大魔法损耗程度。因此,丘比也就给予了沙耶香一些建议,比如不要在战斗时横冲直撞,让麻美和小圆开道,然后瞅着空隙补刀。考虑用魔法多制造几把剑,然后甩出去,尽量的为自己制造远距离攻击能力,不要在意外在的东西,,专注于自己的魔法少女的使命就好等等。(总之,丘比就是为这倒霉孩子插满了一身的Flag。) 心怀感激的沙耶香自然是全盘接受了丘比的建议,战斗起来也不再总是一开战就上去找虐的状态了,她渐渐的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也努力的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战斗着。 然而不知怎么的,见泷原市内出现了一种新的影响普通人的存在。那玩意大多是兽型,奇形怪状的样貌和魔女很像,打到后也能得到能够净化灵魂宝石的椭圆形的蛋一样的东西。只要是有它出现的地点,沙耶香她们也总能遇见一些社会上的有违公平正义的黑暗的现象。 然而哪怕是消除了那些兽型的玩意,人们也不会像魔女被消灭时一样恢复正常,仍旧是那么一副令人厌恶的姿态。在多次试验后,麻美学姐发现那些被影响的人本身就怀有那些不好的心思与情感,而那兽型的玩意出现也只是将这些负面情绪煽动到最大而已。 有因一点小过错就对妻子暴力相待冷酷丈夫,有将爱慕自己的男人当做提款机的绝情女子,有因一些小争执就想杀死同僚的公司职员…… 不合理的欲望,偏执的观点,扭曲的人性……,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暗被煽动至极点,所有的一切都让性格有些固执还处在被家长保护溺爱的沙耶香感到无比的恶心与厌恶。她拼尽全力保护的人中竟然有着这些败类,然而她却只能看着无法剔除,恶心感像是吃鱼时不小心咽下的软刺虽不会完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却哽在喉头时不时的用细微的疼痛彰显着自己的存在,难以拔除只会不断堆积。 她是一个容不得沙子的人,会坚持的去做她认为是正确的对的事情。但是那些新出现的玩意又不能不除,不然它会将更多人心中的阴暗面引出来,见泷原市将会变得混乱不堪。 可是那东西实在太多了,不间断的战斗让沙耶香她们与日俱疲。哪怕是魔法越发的熟练,能够净化灵魂宝石的资源越囤越多也无法让沙耶香感到愉悦,她现在心中充满了对现状的倦怠和对现实的失望。 如今疲累的沙耶香终于有机会抽出时间,让自己去体会普通的日常,却发现很久没有体验平凡生活的她,对再自然不过的日常产生了排斥,那是一种无法融入的焦躁感,明明她身在其中却感觉与所有都有着隔阂。 不管是怎样的人,她在遇到的一瞬间都会条件反射性的怀疑起对方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否也有着那些肮脏的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很危险,然而想要找人倾诉却发现不知如何将自己越发黑暗的念头说出口。最后,她去医院找了恭介,那个让她付出一切的男孩。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没有交谈,她也能够得到心灵上的宁静。 然而来到医院,却从一个并不算特别熟的旁人那里得知了他早已出院的消息。 为什么不通知我?我们不是关系最好的青梅竹马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本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开始悄然在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