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什么了?
纪茗昭连忙回了一句:“你们人在哪里?”
但薛温那边却并没有再次回话。
他们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了?
……
……
……
半个小时前。
“王爷!有兽群!”福王的随侍被迫躲在躲在马车后躲避奔腾的兽群,“咱们怎么办!”
福王在沙哑又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镇住兽群!”
随侍们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无数的野兽从车队旁擦身而过,飞溅而起的沙石打得脸几乎红肿,不断有野兽不慎撞击在车队的马车上,撞得马车不断摇晃,几欲翻倒。
不止这些随侍没见过这等景象,车队中的马在兽群的冲击中也是饱受惊吓,若不是有车夫奋力抓住缰绳,那些可怜的马儿定会快速跑离车队,抛下福王这祸害玩应儿独自逃命。
随侍们在马车前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圈,双手颤抖着举起双剑,保卫着这个带他们送命的男人。
即便是为了他丢失性命,也得不到半分好,但若是此时失了职,全家都要给这个任性至极的孩子陪葬。
这便是皇权,这便是权力,皇权之下,人既是牛马,人亦,不如牛马。
“为了王爷!”为了家人……
“冲啊!”爹!娘!孩儿不能尽孝了!
福王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天生有能联通天地之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身边的随侍自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随侍手中宝剑挥成密不透风的剑墙,不断有野兽在被随侍毙于剑下,也有不少随侍在与兽群的博弈中失去性命。
那个孩子斜倚在包裹严密的软榻之上,随着马车的摇晃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干什么吃的你们,信不信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
马车随着福王的一句怒吼,摇摆逐渐平复起来,福王这才重新躺回踏上,微微喘着粗气。
他还是伤得太重了,从小到大他从未这么疼过,徐广白的阴火符烧及的不止是皮肉,还有他皮肉下的魂魄,肉体有损尚还能寻来大夫医治,这魂上受了损,怕是只有同生的阳火符才能相救。
徐广白,你等着,本王一定要了你的命!
马车内福王还能寻得一丝宁静,马车外的随侍手中宝剑砍得卷了刃。
守在福王马车前的那名随侍一剑捅在那牛形兽的兽眼,那野兽痛苦的嘶鸣一声,另一只牛眼因愤怒胀成血红色,锋利的牛角对准随侍的心口。
那随侍额角的汗顺着额头流进眼里,但那随侍却不为双眼剧烈的刺辣感所动,他一手扶在车辕之上,一手拿剑抵挡,那只勉力支撑身体的手甚至不敢扶上马车上精美的浮雕。
他狠狠深吸两口气,肺里是对福王满腔的不满,有人生来便是华盖加于头顶,有人乘凉靠半块瓦片,出生,便定下人一生的命数,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但这福王有千不好万不好,却是有一点好,此行的随行贱籍者子女可脱贱籍,赏白银百两,平民者,子女可得白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