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群的奔袭还在继续。
薛温长这么大,不敢说是什么都见过,但像福王这样的变态,说实话,还只是在XX说法见过。
福王仍旧面上前所未有的狰狞,他用手指向阿古:“论家世,论才学,我哪点不如这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傻子!”
薛温听见这一句,还未下去的肝火又一次升腾而起,你骂我可以,骂我闺女,不答应!
只是他还未有所动作,阿古不知是听懂了福王对她的嫌弃,还是只是单纯地觉得福王太过聒噪,一个手刀放倒了嘴还尚未闭合的福王。
“啊!”你当我听不懂就不知道你在骂我吗!傻X!
“阿古,要不把人还回去吧。”薛温皱着眉,看向被阿古一手刀放倒的福王,心中千思万愁,多少愁思在心头,深觉此人就是个烫手山芋,绝不能留在这里。
但一旦将这家伙送回去,以他们现在结下的梁子,只怕是和惹了平头哥一个级别的大灾,被追杀至天涯海角,不搞死他们几个誓不罢休。
“啊!”阿古听懂了送,当即摇摇头:不!
薛温脸上的愁云更是深重了,这一个两个的,太愁人了……
这边薛温犯着愁,那边福王的随侍们也在犯着愁。
兽群还在他们周围狂奔,但是领头的福王不在,没有人再逼迫他们向前奋力砍杀兽群,可免于一死,但福王不救,他们回去也是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每个人心里都焦灼如火烤,但要让他们再上前九死一生地拼杀一回,却也是没人愿意。
横竖都是要死,不如晚死一会儿。
“都快些冲,救回王爷!”领头的随侍带刀侍卫曾看的嘶吼在兽群的呼啸中变得模糊不堪,但即便是听不清,却每一个人都清楚他在说什么。
随侍们皆是神情焦急地看向阿古消失的方向,余光看向身旁的同伴,别人不冲我也不冲,皆是状似竭力控制身下的马匹,却硬是没有一人上前斩杀兽群。
曾看心中如油煎一般焦灼,但他不过也是个随侍,能说得承诺有限,但他却无比清楚,别人可能法不责众,但福王若是还追不回来,他一定是要人头落地。
思既此,曾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挥动佩刀一刀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随侍的马匹之上。
力量之大,用刀之快,那只可怜的马甚至都没能嘶鸣出最后一声,便马头落地。
马上人也未反应过来,马头落地后,马身也随之瘫倒在地,坐在马上的人也顺势滚落在地,几息之间,便卷入马蹄之下。
“啊啊啊啊啊啊!”
那随侍的惨呼声在喉间的挤压中拔高成常人难以发出的细音,随着兽蹄踩在颈部而戛然而止。
“大家都有家人,若是王爷不救,这次不止是你们自己,我能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家人只会死得比他更惨。”
黄沙被卷起五米高,满带压倒性的恶意向众人身上打来,自然之力,非蝼蚁可抵抗,权力之名,非草民可亵渎。
兽群的奔袭还在继续。
但人的斗志却随着一条生命的逝去再度高涨起来。
随侍们骑着马,奋力向森林中进发,带着满腔的愁怨,满腔的怒火,将去救下要杀死自己、杀死家人的仇敌。
薛温躲在林中,看向再度向森林方向前进的随侍们:“阿古,把他送回去,爹给你烤兔子行不行?”
阿古有些犹豫,以她目前还不及五岁孩童的智力,还很难理解福王对于很多人的意义。
“两只。”薛温看着人群不断在兽蹄中倒下,仅这几分钟,便是有两人在兽蹄下丧命,忍不住侧过头去,“等事情结束了,阿古想怎么玩球就怎么玩球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