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
“不想去那明日用过早饭就来找我。”
“好。”
徐广白站在自己的小屋前,目送清源逐渐远去,“棍仙,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纪茗昭看向徐广白,知道当这种名为尴尬的感觉席卷全身时有多难受:“等明日跟他认个错。”
徐广白点点头,转身跟纪茗昭一同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
伏魔宗每日都有宗门统一供应的食物由宗门豢养的鹤群统一送到各个弟子的小厨房,除去跟宗门明确要求不再派送外,每日都在早晨配送当日的三餐。
徐广白和纪茗昭在吃过今日宗门派送的早饭后,便来到藏书阁。
清源此时正呆在藏书阁一楼的书架旁的长桌边,桌面上正摆着厚厚一摞的符纸。
他见徐广白进入藏书阁:“过来。”
徐广白乖乖地走到桌前:“师尊。”
“你之前是在哪学的引雷符?”这引雷符上的符文是伏魔宗独有的手法,清源绝不会认错。
徐广白心里想着纪茗昭跟他说的要跟清源坦白身世,嘴上却不愿再提余城。
徐辉曾与他说过,之前余城死掉的修士全都是清源的徒弟,这群人除了清溪以外,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命丧余城,连一缕残魂都未能留下。
纪茗昭到底是向着徐广白,知道徐广白不愿与人多接触,却又不得不将身世告知伏魔宗以免以后被自己宗门误伤,便提议将此事告知清源。
加之这几日对清源的接触,知道此人定是重情义的人,早晚要替自己的徒弟报仇,也好让他就算报仇也能就此找到仇家。
但徐广白还是有些犹豫,经过昨晚一事,徐广白多少对清源产生了些信任,他隐隐能感知到清源的痛苦,他不愿再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徐广白以沉默应对:“……”
“你在哪学的,告诉师尊。”清源又问了一遍。
徐广白依旧不语。
清源并不放弃,仍旧问道:“在哪学的?”
徐广白抿了抿嘴,顶不住清源的追问:“……余城。”
清源猛地睁大了眼睛,在那股神性掩盖下汹涌如海浪一般的悲伤与愤怒几乎要将徐广白吞噬殆尽。
徐广白强忍着逐渐开始抽搐的面颊,有些破罐子破摔地一五一十道:“我被一个老乞丐被圈养到了筑基后夺了舍,余城爆炸时我也在余城,引雷符是跟你徒弟学的。”
清源沉默良久后:“谢谢。”
徐广白没能反应过来清源是什么意思,就听清源问道:“你想夺回肉身吗?”
“想。”徐广白做梦都想夺回肉身。
“师尊也想替你的师兄师姐们报仇,”清源眼中的愤怒就像是一团火焰,即便是要将他的灵魂燃尽,也绝不会熄灭,“你是为师见过唯一一个,可以不需要符纸和朱砂为媒介使出引雷符的,你往后多加修炼,相信不远的一天,咱们会大仇得报的。”
“真的?”徐广白有些狐疑地看向清源。
清源盯着徐广白的双眼,郑重地向徐广白点了点头:“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徐广白难得有这么热血沸腾的时候,就连看向清源的眼神都比先前要炙热上许多:“我该怎么做?”
清源从一旁的书柜上掏出一本画符的书来递给徐广白:“你照着上面的练。为师去找宗主有些事,回来为师要检查。”
徐广白双手接过清源递给他的书,郑重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是纪茗昭先一步降低了徐广白对人的仇视度,让清源摘到了革命胜利的果实,还是清源本身训狗有方,先是缓缓接近增加信任,再将徐广白拉进他的统一战线强调“我们”这一概念,加之悲惨的身世令人同情,最终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徐广白的信任。
总之徐广白对修炼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也对清源的信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幕看得纪茗昭是头疼不已,怕是即便清源现在将他徐广白卖了,徐广白都能边帮清源数钱边谢谢清源。
也好在清源还是好人,不然,纪茗昭啧了一声,看向埋头苦练的徐广白,只怕骨头渣子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