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温沉默地看着纪茗昭一套连招熟练得令人心疼,显然平时没少受领导的口头夸奖,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了拍纪茗昭的肩头。
“……”纪茗昭缓缓回头看向薛温拍向肩头的手,很想对薛温坚定地来一句我不是我没有,但纪茗昭不能,她骗不了一个同样受过社会毒打的无产阶层,万恶的资本主义伤我身心啖我骨肉,只留下一副每天早八晚八的行尸走肉,所以纪茗昭只能将头转向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一行跟随着麻雀的指引一路向前,麻雀飞行都需要一刻钟的路程用脚走起来更是遥远,走得纪茗昭开门时攒的那一口气消耗得一干二净,路却似乎依然遥远无比。
此时,天上的光球再度变换,天上同时出现了七颗光球,从左至右依次排成一排,一颗比一颗更要亮上几分。
纪茗昭心中大惊,连忙朝肩上的麻雀吩咐道:“快,再去探探!”
那麻雀还记得一刻钟前纪茗昭给它画的饼,便觉这一次便是纪茗昭饼中所说的下一次,立时干劲十足,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你下回要如何说?”薛温看着麻雀远去的背影,低头看向纪领导。
“小意思,我吃过的饼比我二十几年吃过的饭还多,不过是只未经过社会历练的小麻雀罢了。”
不多时,麻雀又如炮弹一般从远处飞回来,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天真的期待。
它实在是太过高兴,以至于根本无暇顾及脚下,竟是一脚将纪茗昭肩上的衣服抓破了一个米粒大的小洞。
但这小麻雀到底是涉世未深,觉得一点小小瑕疵无伤大雅,还未等站稳,连忙跟纪茗昭汇报起来。
“那房子还在?好。”
这送上门的机会自然给了纪领导发挥的空间:“你这个小同志还是不错的。”纪茗昭说道,“但是呢,还是有一些莽撞,方才我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是不是没有想过?”
麻雀愧疚地低下了头。
“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就行,下次要抓紧改正。”
“但是升职的事,并非是全无机会,”纪茗昭边拨开一人多高的花的花茎,她十分懂得什么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只要你肯努力,总要一天,你前途不可限量。”
麻雀听见这一句,又忍不住高兴起来,眼中满是对未来升职后对其他麻雀指点江山的向往。
“知道了就好好干。”纪茗昭一面给麻雀画饼,一面继续朝前走,最终在又走了一刻钟之后,总算了看见了麻雀所说的那处小房子。
说是小房子,不过是用木板随意拼搭起的一处大约三十平大小的木板屋罢了。
木板和木板十分稀疏,稀疏得甚至能伸进一只手臂,就连门上木板和木板之间都有两指宽的裂缝。
但即便是搭建得这么稀疏,这木板屋内部从外面看也仍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里面究竟究竟有什么东西。
“柴房?”
徐广白挡在纪茗昭身前,十分警惕地朝柴房稀疏的门板缝隙朝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