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佝偻着背转身离开。
收拾好骨灰交给宁思渊,宁缺又安慰了族人几句,听到营地内传来集合的号令,才与众人各自归队。
战后统计的苏纤络,来到宁缺身旁,伸手接过令牌,轻声道:“节哀!”
“多谢!”
之前她与苏旷同去,宁缺看在眼里,真心实意道了句谢。
“今日收获就当我与苏旷送的奠仪,莫要推辞。”
此时告知那是奠仪,若战后结算宁缺得知,性质则截然不同。
不过她并未给宁缺开口回绝的机会,递过令牌,便转身离开。
正如苏纤络所说,苏家对于战死之人是有抚恤的。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想将飞剑卖个高价,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属于技术活,与同情的施舍沾不上边。
站着把钱挣了,算是他的底线吧。
现如今,既然苏纤络都说了是奠仪,想到拼死拼活的宁家众人,宁缺终究还是没有再矫情。
多一份功勋也是好的,总好过最终竹篮打水,这份情他记下了,以后有机会慢慢还吧。
大队再度启程,途中两道白芒追上大军,稍稍停顿,便落在中军那艘五阶飞梭之上。
苏哲迈出舱室,对着为首那人道:“崔老鬼,你总算来了!”
“哈哈哈!苏兄不会是担心我出尔反尔吧!”
“怎么会!你我相交多年,岂会不知你的为人?只是担心你有事耽搁,错过这个机会!”
“不错!此次不但关乎那两处四阶灵脉,也关乎我流云宗的颜面,不容有失!”
说到这,崔姓老者环顾四周,傲然道:“临行前找老祖算了一卦,这才耽搁了一些时日。”
“哦!不知峰主有何指示?”苏哲连忙俯身道。
“此地离那只土蝼已然不远了,为防它有所感应,还是少说为妙,届时你自会知道。”
说完,越过苏哲,一马当先迈步进入舱室。
苏哲并未露出任何不满,笑嘻嘻的跟在身后。
……
数日后,大队停在一处乌云遮罩的山谷前。
偌大的山谷,居然连只飞鸟都不曾看见,弥漫着一股阴森之气,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让人不寒而栗。
看见这幅与所见的灵脉,截然不同的景象,宁缺不禁心头有些打鼓。
“我等与你们流云宗井水不犯河水,当真要赶尽杀绝?”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下方山谷幽幽传来。
“哼!”
回应他的,是一个男人不屑的冷哼:“你等利用我流云宗弟子尸骨积蓄煞气,还敢说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便叫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无处遁形,看看你们到底是哪家的败类!”
“结阵!给我杀!”
这个男声明显与素日指挥的女声不是同一人。
不过,能在大阵之中发号施令,之前的指挥者也并无异议,飞梭上的修士大军只当是临时更换指挥,赶忙依令行事。
宁缺留了个心眼,偷偷瞥了眼苏纤络,发觉她眉头轻皱。
难道说话的不是苏家老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