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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

“Lancer的御主是言峰绮礼”这一推论建立在“言峰绮礼是冬木教会的神父”、“Lancer守在冬木教会”这两个事实的基础上。    但间桐脏砚曾在笔记里质疑过言峰绮礼召唤出三骑士的可能性,他认为言峰绮礼作为魔术师的资质不足以令他在圣杯战争的早期,职阶还未分配完的情况下召唤到三骑士。    假设言峰绮礼不是Lancer的御主,而是和Lancer的御主联手,那么远坂凛的打算就会落空。    “嗯,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当远坂凛说‘我和Lancer那个家伙的御主有笔账要算’的时候,迦尔纳已经到场,并且没有反对。”通讯器里传来医生的声音,“立香知道迦尔纳的传说吗?”    立香很坦诚地摇头。    “迦尔纳是印度古代叙事诗《摩诃婆罗多》中的反英雄,作为核心英雄阿周那的对手登场,最后被阿周那以近乎谋杀的形式杀死。正如伊什塔尔女神所说,迦尔纳是位半神英雄,他的父亲是太阳神苏利耶,母亲是人类女性贡蒂。但他一出生就被贡蒂抛弃,作为车夫的儿子被抚养长大。尽管拥有和阿周那不相上下的英雄资质,迦尔纳却被视为车夫之子而受尽世人偏见。”    “在和阿周那对战之前,诸神对他施加了诸多阻碍和诅咒,其中最出名,也奠定他‘施舍的英雄’称号的是因陀罗神的阻碍。”    “迦尔纳有向作为父亲象征的太阳参拜的习惯,并会满足参拜途中遇到的僧人的请求。希望阿周那胜利的因陀罗神便化身成僧人,向迦尔纳索要太阳神苏利耶送给儿子的出生礼,拥有不死加护的黄金铠甲。起先迦尔纳以黄金铠甲与自身连为一体而希望僧人更换请求,但因陀罗神坚持如此,迦尔纳便用小刀将黄金铠甲从身上剥离,递给了因陀罗。”    “简而言之,虽然是反英雄,但迦尔纳的高洁在众多从者中都很找到与之匹敌的对象。他对远坂凛说‘既然你有理由,也确实期望如此,那么我便不能令你失望’,算是承认了远坂凛‘有账要算’的说法。”    “是吗?”  旁听两人说话的阿尔托莉雅忽然开口:“圣杯战争中的从者受制于御主。即便再高洁的英雄,若是遇到卑劣的御主,又还有几分可信呢?”    “Saber……”    立香有些说不出话。  不是因为阿尔托莉雅冰冷的语气,而是因为英灵的身躯不再稳定,隐隐约约有灵子化的趋势。印象之中,在冬木的大圣杯前,她也曾见过英灵化为金色粒子消失的场景。    “亚瑟王,那个,你的灵基。”    “这种时候闭嘴比较好,迦勒底的魔术师。”    “呜哇,我很抱歉!”    “你们说的异常,或许是这个。”  黑色的骑士王将手伸向虚空,一只笼罩在不详黑雾中的金杯在她手中出现,“爱因兹贝伦家召唤我用的圣杯,据他们家当主所说,发现这只杯子的时候,金杯已经被污染了。”    “所以Saber才会以反转的姿态现界……”    正常的圣杯战争中,召唤到的阿尔托莉雅应该是像亚瑟一样,让人感到神圣高洁的英灵吧。这副被漆黑魔力包裹的咒化姿态,是与接受湖中仙女祝福,最终在阿瓦隆安详沉睡的王相背离的身姿。    阿尔托莉雅应了一声,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带着明朗的微笑:“已经逝去的亡灵以从者之姿现界时,会受到作为亡灵与现界连接之桥的御主的影响。虽然是生前绝无可能存在的姿态,但因为遇到了优秀的御主,感觉还不错。”    “迦勒底有处理诅咒的能力吧?”  这一句是问通讯器对面的迦勒底指挥官。    “啊,嗯,可以的。圣杯说到底只是能量的结晶,如果被污染为恶的话,只要小心地剥离诅咒,就能让圣杯恢复成可以利用的能量晶体了。”    “所以收下吧,立香。”    御主咬紧了嘴唇。    “圣杯战争会在这个城市举行,但不是1997年,而是2004年。因为爱因兹贝伦得到了不知从何处遗落至此的黑圣杯,所以圣杯仪式的准备提早完成,由此牵连而生的变动让这个世界形成了特异点。”    “当成为特异点的因素被消除,被异常召唤出的我也会随之消失,这是从一开始就写好的结局。”    “但我没想到会遇到你,立香。”  黑色的骑士王伸手温柔擦去御主脸庞上的水光:“被反转以后,我在这场战争中担任的应该是守在关底的邪恶魔王一类的角色,结果却在战争的开端和拯救世界的勇者签下了契约,书写这次剧本的人相当具有恶趣呢。”    “你是我的御主,我的骑士,也是我的引导者。能以现在的姿态在这场战争中战斗至今,多亏了你的努力。”    “这三天的事我不会忘怀,我会将这记忆留在心中。立香,你也要记住,无论何时,我的剑将与你同在!”    即使被圣杯诅咒反转,消失之际,那些随风而散的金色粒子还是还原了英灵本来的光辉。    立香伸出手,金色粒子汇聚过来碰了碰她,又很快消失在她指间。  无形的粒子没有带来一丝触感,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Saber离开了。    “特异值几乎回归到正常范围了,剩下的杂质只要时代自身的修正力就能处理。”    “话虽如此……立香,不能掉以轻心,这个时代还有你尚未完成之事。”    医生的声音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其中透露出的焦虑拉回了御主的思绪,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忽然传来灼烧一样的痛感,那是之前遇到雁夜与远坂凛时曾经有过的感受——圣杯战争中的御主。    立香抬起头,看到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向她走来。    “不懂人心的亚瑟王邂逅了最具人性的御主,追求定罪的疯狂骑士获得了主君的裁定,期望向亡父证明自己的新人魔术师打响了这次圣杯的最高之战,不幸缠身的英雄在现界的尽头迎来了不虚此行的对手。”    “若以故事的标准来评价,这次圣杯战争简直是如同童话一样不可思议的大圆满结局,你不这么觉得吗?”    “凝聚奇迹之人,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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