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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

李安过连夜将赵雅英和赵宣送到了离万州三十里路的双桥府。    在来到双桥府之前,锦衣卫早已将双桥府的情况大致摸清,李安过对赵宣说:“有件事情还要王爷去做。”    “你说吧。”    李安过对赵宣说:“双桥如今还是安全的,希望王爷现在就去找双桥府卫下令封城,不要让一个外人进来。”    赵宣明白了李安过的意思:“我知道了。瘟疫长了眼睛,就偏偏往三位大人的家里跑,让人难以信服,这件事情我怀疑和赵星有关,哥哥最近在京城里过得十分难受,我们这边平安无事,他就能少些牵挂,可你要多加小心。”    “赵离怎么回事?”    “京城里有大阴谋,但是具体我也不知道,总之死了好多人。”    李安过不禁有些担心起赵离来,赵宣走进了双桥府衙之后,李安过回头掀开了赵雅英的车帘,小殿下静静地睡着了,此刻光线透进车内,她也缓缓地睁开了眼。    “到了么?”    “是的。”李安过将赵雅英扶下了车,为她脱下斗篷:“这儿没有瘟疫,很安全,双桥同样也饱受饥荒困扰,赈灾粮明早就运到,到时候你在这里弄个天翻地覆,我都不来管你。”    赵雅英朝着李安过点了点头:“嗯。”    李安过望了眼赵雅英的眼眸:“我走了。”    赵雅英一惊:“你要去哪?”    “回万州啊,沈纶还在那头,事情还很棘手。”    “你还要回去么?”    “当然啦!再说了,你那心心念念的灾民们,我也得管啊!”李安过说罢就要上马,却被赵雅英拉住了手。    “又干什么?”李安过歪着脸扭过头来。    赵雅英支吾道:“那个,你..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李安过扬鞭甩出了一声脆响,随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安过叫开万州城门之时,已是四更,渝州省衙却仍是灯火通明,李安过下马走了进去,发现沈纶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大堂之上,眼中布满了血丝。    “你没事吧,要不要这么拼啊!”李安过说。    “我在想陈冰也死了,镇抚使的位置又空了出来,我是不能能够去争上一争,如果咱现在不管,肯定京师会派别人来管。”沈纶疲倦道,李安过靠了过去:“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沈纶啊,以前你不是啥事情的置身事外的么?”    沈纶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算了!反正这是个好机会。”    “还说得这么神秘!”李安过从沈纶的左首晃到了右首,“让我来猜猜,能让一个人的性格产生巨变的,赌博赌输了?看你也不像是会赌博的人,呃...或者是太过缺钱?不对你这一路不都这么过来了,嗯,难道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能不能别说了啊!”沈纶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李安过笑道:“哈哈,果然是,心仪的姑娘,是一个男人最值得为之奋斗的东西了!快说说,是哪家的小姐?”    “不说!”沈纶白了眼李安过,李安过坐了下来,“不说便不说,那说说这半天来的进展总可以了吧?”    “可以,”沈纶迷迷糊糊地说道,“可把我累死了,亏得咱们把公主和王爷送出去得早,入夜之后,出现了大量的瘟疫感染的病例,万州的医馆都快挤爆了。”    “这里闹了几个月的饥荒,灾民们吃不饱睡不好,遇上瘟疫,很难扛得住,这可麻烦了。”李安过轻声叹道,沈纶趴在桌子上说:“可不是么,我看情况不妙,怕感染上瘟疫的人将病带到别的州府去,已经下令封城了。”    “还要把染上瘟疫的人隔离开来,否则城里的人都得死。”    沈纶叹息一声:“隔离了,已经把患病的人都赶到万州西城了,剩下的人,从明天开始,经过审查之后可以离城”    李安过愣住了:“办得很好啊,这是好事,你怎么还不开心?”    “唉,办了这遭事,折了好几个弟兄。”    “怎么会,不是有万州卫协助,锦衣卫何须亲自动手。”李安过问道。    “你想得美。”    李安过愣住了:“怎么?”    “如今大规模地出现了瘟疫,万州、西渝的官员们巴不得看到这幅场景,他们怎么会去隔离染上瘟疫的百姓,他们不放任瘟疫在城中肆虐就不错了。”    “为什么?”    “这样一来,他们在给朝廷的文书上就可以将总督他们的死归集于大瘟疫,而不是被人所害,若是这样,总督按察使布政使的死亡,就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从他们日间的运作我都能看得出他们的想法,哼,一个个把家眷往城外运的时候可积极了,回头管理治地的时候却马马虎虎。”    “怎么会?他们敢在锦衣卫面前这么做?”    沈纶喉间发出了哼哼的声响:“锦衣卫也不是万能的,咱们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去证明三位大人就是死于预谋。”    “所以到头来还得靠我们自己,”李安过若有所思道,“看来必须得将事情查清楚,这也能够间接地救了全城的百姓。”    “就是这样子的,只不过会有些麻烦,”沈纶缓缓地从怀间掏出了无常簿,对李安过说:“我带人奔波了一天,终于给我问出来了,在我们来之前,西渝总督戴山见过陈冰。”    “陈冰见过了戴山那戴山还平安无事,那陈冰肯定是和戴山和季康太子他们是一伙的。”    “这你要想知道,可得下到下面去问陈冰咯,”沈纶伸出手指指了指地板,而后又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戴山送走陈冰之后,总督府来了一名病痨汉子,那汉子看起来满脸黑气,干瘦无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总之就是看起来很不寻常,我一听这描述,我就想起了今早任梁的那副模样。”沈纶说。    “病痨汉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纶回道:“恰时搞好有一位老农在总督府门口卖自家编的竹筐,恰好看到了,那病痨汉子好生古怪,戴山跟他说话也不理,径直就冲进了总督府,在府中搅了个天翻地覆,而后被乱棍打出来了。”    李安过拧紧了眉头:“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病痨鬼和戴山的死,以及瘟疫,似乎存在着关联。”    “我也这么觉得,接下来只要去求证一下按察司衙门和布政司衙门是不是有类似的情况就好,对了,你别贸然行动,先,先到药铺,让郎中给你配个避疫香囊,喏,就像我这个一样,”沈纶说罢扬了扬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锦囊,“现在到处都不安全,无论再怎么小心也会有染上瘟疫的危险,先,先把这东西挂脖子上...”    李安过点了点头:“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线索么?”    而此时沈纶却没有了回应,李安过低头一看,沈纶早已趴在桌案之上,口鼻大张,已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啧,可真行。”李安过摇了摇头,他此时是半分睡意也没有,于是将自己的外套扔到了沈纶的身上,打算去西城看一下那些被瘟疫感染的人们。    大量灾民被瘟疫感染,使得万州西城的医馆的大夫们彻夜难眠,李安过用凌风捂住了口鼻来到了医馆的门前,黑夜之中亮起了一抹明光,医馆的门帘被掀了开来,两名全省上下捂得严实的杂役正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被杂役抬着的人身穿着黑色的锦绣服,是一名锦衣卫。    “大人...”那两名杂役放下了锦衣卫尸体,朝李安过问候道。    李安过蹲了下来,那锦衣卫整张脸泛着黑气,眼睛无神地睁着,五官扭曲狰狞,看来死之前经历了一番惨痛的折磨。    “大人,大夫们尽力了...”杂役生怕李安过问责,有些心慌地说。    李安过的嘴角抽了抽,他伸出手去,想要抚闭那名锦衣卫的眼睛,杂役连忙制止了练过:“大人,万万不能触碰啊!”    李安过咬了咬牙,将手收进了袖中,而后再次朝那名锦衣卫的脸上拂去。    “这位大人是自己来到医馆的,那时他已经染上了瘟疫,他说不能连累他人。”    李安过点了点头,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进了医馆,医馆当值的大夫见到了李安过,拦住了李安过,他转身在药柜之上一通抓取,配了个药囊递到了李安过的手上,而后又踌躇地说:“大人,您看能不进还是不要紧了。”李安过接过药囊后摇了摇头,还是迈进了医馆。    医馆里已然没有落脚之处,到处躺满了虚弱等死的病人,纵使已是深夜,可医馆中的□□声响彻不觉,让人毛骨悚然,李安过看着脚边的灾民,内心一阵阵地发寒。    “他们来医馆,无非是等死,为什么你们还收纳他们?这样你们自己也有危险。”李安过回头问那名值事的医官。    医官摇了摇头:“为医者当以活人为己任,我们当然怕死,可黄大夫父女都坚持下来了,我们又哪有退却之理,更何况,这送来的一张张面孔,都是我们平素里最熟悉的人,我们不忍心啊。”    “黄大夫?”李安过问道。    “嗯,他是万州的名医,虽然医术高超,可却隐身于市井之中,从来不主动行医,可这次万州现了瘟疫却将他引了出来。”    “他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还能被称得上是名医?”    值班医官说:“唉,说来黄大夫避世,也是有缘由的,十年前渝州大瘟疫,他目睹了数以万计的病患死在他的面前却无能为力,受了刺激,这才洗了手,可瘟疫是何等妖魔,又岂是我们凡人能对抗的?”    “这么说黄大夫现在也在这儿?”    医官点了点头:“嗯,他和他的女儿正在楼上,给最为病重的病人换药呢。”    李安过朝医官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果然发现了一名白发老者正在熬制药汤,他的身后,一名身穿布衣的妙龄女子正上下忙活着,将一碗又一碗的药汤分发给躺在地上的人们。    “不能过来,”女子恰好将一碗汤药端到离李安过不远的一位病患的手中,她抬头看见了李安过,只简短地道。    “锦衣卫也不行,这些病患病入膏肓,此刻接触他们最有可能染上瘟疫。”女子又加了一句。    “让他过来吧。”苍老的声音在药炉那头响起,李安过抿了抿嘴,慢慢地走了过去。    “好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一伙锦衣卫了,你这头儿带得不错。”黄大夫发出了低沉的笑,“上一次见还是十年前,那时西渝也是天灾显现,京中来了一个叫沈明远的锦衣卫百户,唉,后来可惜了。”    李安过说:“听下面的医馆说你已经十多年没有主动行医了,万州出现瘟疫才不过二日,你就出山了,为什么?”    黄大夫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家父十年来的心思,一直放在发掘能够抵御瘟疫的药物之上,加之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女子替父亲回答了李安过,李安过看了看满地的患者,对黄大夫说:“看来大夫并没有如愿。”    黄大夫的眼皮耷拉下来:“是啊,其实我的配药还没有研制完,这场瘟疫来得太突然了,唉,要是我能够再快一些,也不会这样。”    “大夫能不惧生死救治病患,已然令人敬佩了,生死有命,别太过自责。”李安过宽慰黄大夫,黄大夫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自责,我是心有不甘,面对同样的症状,十年过去了,我还是束手无策。”    黄大夫的话让李安过一个激灵:“你说的是同样的症状?”    “是,虽说瘟疫也分很多种,可如今万州的瘟疫,和十年前渝州的瘟疫,却是同一种。”    “可以明说么?我正在调查此事。”李安过说,黄大夫对着药炉挥了几扇,而后深深地闻了闻从中飘出来的药气,这才缓缓地对李安过说:“万州这次的瘟疫,在没有城内没有大规模老鼠出现,没有大规模生禽死亡的情况下出现了,就如同当年渝州城瘟疫发生的情况一样。”    李安过被浓浓的药味呛得咳了两声:“西渝东部已经饥荒数月,饿死了应该不少人。”    “和死去的灾民无关,渝州瘟疫成了整个西渝省不可磨灭的阴影,即使是闹饥荒,那些灾民们无力处置的尸体,万州卫也会将他们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即便饥荒有可能引发瘟疫,可万州这次的瘟疫,却发生在了最不可能发生的地方。”    黄大夫的女儿也说:“西渝总督几年来敛财无数,总督府中钱粮丰厚,与高墙之外是两个世界,而且总督府周围是富人们居住的地方,鲜有穷困人家,可瘟疫却在万州最洁净最富裕的地方发生了。”    “你们父女俩不来当锦衣卫,可惜了。”李安过说道。    黄大夫盯着药炉之下的火光看得出神,他嘴巴微微地颤了数下,又重新合拢,李安过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问道:“黄大夫,你是有什么想说么?”    黄大夫却沉寂了许久没有答话,他女儿咬了咬嘴唇打定了主意,对李安过说:“十年前渝州的瘟疫,也是在渝州权势最为熏天的地方蔓延开来的,大家都说...”    “住口,这能乱说么?”黄大夫制止了女儿。    李安过说:“我出来是调查瘟疫来源的,不是来翻旧账的。”    黄大夫没有接着他女儿的话头,而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后对李安过说:“这些年小老儿一直四处寻医,也曾经有幸看过宫里御医们的记录,咱们西渝的瘟疫,症状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你有什么看法么?”李安过问。    黄大夫眯起了眼,他的面容在药炉腾起的烟雾之中影影倬倬:“很多时候,小老儿都有这么一种感觉,或许这症状不是天灾,不是瘟疫。”    “那是什么?”李安过头皮一麻。    “或许,这是毒。”    “毒!”李安过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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