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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召回京

渝州城的许多老市民都曾目睹过十年前瘟疫的惨状,此时见到那些脸上冒着黑气的怪人在城中乱窜,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    “他们染上了瘟疫!”    一时间整个城市都如同一锅沸腾的热粥,家境殷实些的赶忙大门紧闭,居无定所的或是风餐露宿的市民是最为惊恐的,他们如同发狂的蚁群一般涌到了街上,争先恐后朝着西边跑去。    “沈纶!快跟上啊!”李安过和沈纶瞬间被大批逃窜的市民隔绝开来。    “我在努力!要不你们先走!咱们说下在哪儿会合!”沈纶的声音被嘈杂的汪洋淹没了。    赵雅英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对李安过说:“他们要去河谷区,贵族们有防疫的手段!我今天派粥的时候听说的!”    李安过来不及细想,回头就对沈纶吼道:“渝州府衙门口!沈纶!”    可他们已然听不到沈纶的声音了。    李安过见到惊慌失措的市民如同炸群的野马一般,这般顺着市民逃窜的方向跑若是有个闪失站立不稳就要被踩成肉饼,他三两下翻上了一边的房舍,回身将赵雅英拉了上来。    好在鲁国公府离河谷区并不算远,二人跑了半刻钟,通往河谷区的桥梁便出现在了眼前。    李安过早有耳闻,渝州城河谷区和旧城之间的河道原先是没有的,在十年前的瘟疫之后,贵族和富人们特地耗费巨资生生开挖出来,又从附近青河引水而进,起先李安过对权贵们开挖这条大河的动机困惑不解,可此时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轰!”    一阵炫目的火光在李安过的眼前腾空而起,木屑顿时漫天飞洒开来,李安过和赵雅英瞪大了眼一看,桥梁竟然被炸断了。    李安过气急败坏:“我去他奶奶的,这就是所谓的防疫手段!”    “那边还有桥!”赵雅英遥指南边。    “快!”李安过拽起赵雅英跳下了房舍,二人卯足了劲头朝着南方的桥梁奔去,正将他们要踏足桥梁之时,李安过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惊恐的求救之声,那是沈纶的惊呼:“哎哎哎你们别挤啊,哎!哎救命啊!”    “扑通”一声,一个黑影从街道上疲于奔命的人群中被挤了出来直掉到了河里去。    “哎!快救我,我不会游泳!”沈纶在水中扑腾着,“周惠!快来!”    “尹小凡!”沈纶又呼喊道,可是同伴们早已被挤散了,况且这般情形,谁有会注意到他,李安过见了,转身对赵雅英说:“你赶紧过桥,我去救沈纶!”    “那你呢?”赵雅英拉住李安过。    “别废话,赶紧趁桥还在快跑啊!府衙见!”李安过推了一把赵雅英,而后纵身扑进了河中,虽说沈纶不识水性,可一通慌乱的扑腾,竟然也没让他沉下去,李安过从背后游了上去抱住沈纶,沈纶此时仍在不停地挣扎着。    李安过吐出嘴里的水,当即骂道:“你他妈的别甩手,我来救你了,哎你别扇我巴掌啊老沈!”可惊慌过度的沈纶哪儿听得下李安过的话,如同困兽的他的动作更加疯狂了。    “哎!”李安过这时候又被敲了一下脑袋,就连他此时也觉得力不从心了,正当他准备要将这个麻烦的家伙击晕后再抱上岸之时,一根船桨伸了过来。    李安过抬头一看,竟然是尹小凡和周惠数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寻来了一叶扁舟,见到这头有状况,及时赶了过来,沈纶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地扣着船桨不放,这也倒让尹小凡将他轻松地拉上了船,沈纶上了船后,几个锦衣卫和金吾卫又将李安过拉了上去。    “该死,这般根本过不到对岸,”周惠一指附近的桥梁,窄窄的木桥之上拥挤不堪,不时有人从桥上扑通扑通地被挤落水中,“这些人都疯了,跟他们较不了劲,所以我们趁早夺了支船。”    “快划过去吧,赵雅英已经跑过去了!”李安过抢过了船桨摇了起来,刚划得没两下,忽然又是天崩地裂的爆炸之声,原先赵雅英跑过的桥梁也被炸成了齑粉,惨叫和尖叫登时响起,许多仍在桥上的人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对面的河谷区,就被炸上了天。    “这他妈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么!”沈纶怒道。    李安过也是气得胸闷,但是他如今更担心赵雅英:“先过去找到小殿下,再去找这帮王八蛋算账。”    小船刚刚靠岸,岸上火光腾起,还没等李安过等人看清楚,一个人便高声下令。    “放箭!”    早有持着盾牌的锦衣卫反应神速,堵在了众人的跟前,可随即一个声音又响起了:“慢着,他们是京城来的锦衣卫大人们!”    箭矢终究没有射出来,李安过看清楚了守在岸上的人,是贵族亲兵的模样,尹小凡忍不住了,冲上出就对着其中之一一巴掌掴过去:“杀锦衣卫!你们想造反么?”    “是李大人和沈大人!”其中一名亲兵认出了李安过和沈纶,他冲过来行礼道:“小人罪该万死,可是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二位大人!”    “什么事情?”李安过问。    “静王殿下正在急寻二位大人,方才不久才来交代过我们见到二位大人要及时通报的。”    “他在哪里?”    亲兵朝着北方的河岸一指:“往那头刚走没多久,大人们如今可以赶上王爷殿下的。”    李安过扭过头来:“周惠你带人去府衙寻找小殿下,沈纶跟我来。”    周惠心领神会,带着金吾卫匆匆离去了,李安过招呼沈纶朝北而行,果然跑出了一里地就碰上了赵宣的队伍的尾巴。    “我正要找你们,英儿呢?”赵宣下了马。    “我们刚从对面过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您要跟我说什么,完事了我还要回去找她。”    “西渝瘟疫严重爆发,父皇急召我和英儿回京,即刻启程。”赵宣从怀中掏出了金丝绣字谕旨,李安过看着对面那熊熊的火光和慌乱的人影:“现在这儿都这样了,恐怕一时半会难走,你们走了,西渝就更乱了,我留下来把,朝廷得有人在这儿。”    “你和英儿回京城,我留下抵着。”    “为...”李安过的话还没说出来,赵宣用折扇堵住了李安过的嘴巴:“京师出了大事,父皇,和哥哥,需要你手上的账本,就是有关西渝赈灾的那本,你要亲自将账本带回去,交到哥哥的手中。”    “那殿下...”    “这里太危险,英儿性子急,留下来只会更危险,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必须离开。”    李安过点了点头,这时一个紫袍太监尖着嗓门一路大呼小叫奔到了他们的面前。    “李大人,李大人!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渝州镇守太监激动道,随即他看到了赵宣,顿时又一哆嗦,忙趴了下来,“静王...静王殿下...”    “怎么回事?”李安过和赵宣同时问。    “小殿下,小殿下...”陶克伏在地上语无伦次,李安过的心一凛,一把揪起陶克:“她怎么了!”    陶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王爷,大人,你们快去劝劝小殿下吧,她站在桥的中间,就是不肯回来。”    “她又犯什么傻!”李安过脑袋嗡地一声。    “因为,因为旧城出现了染上瘟疫的人,贵族们要切断河谷区和旧城之间的一切联络,以免河谷区的人们被瘟疫感染,可是小殿下不依,说是不能让大家都留在那边等死,可贵族们当然也不肯答应让那些惊慌的市民进入河谷区啊,小殿下生气了,就当庆国公要炸毁最后一座桥的时候,小殿下跑了上去,这下大伙都没辙了,可是如此这般小殿下自然也是危险万分啊!”    还没听完陶克的话,李安过和沈纶二人皆是脸色煞白,李安过那头早已率先跑了出去。    “真是又玩火!”    那座桥,他们是能依稀看见的,就在南边一里地开外。这也是河谷区和旧城之间唯一挺立的一座桥了。    周惠和三个金吾卫站在赵雅英的身后,他们已然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有把赵雅英劝下桥。    “周百户,我若是下了桥,那他们肯定要炸了这座桥了!还有这么多人没有过到安全的地方,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么?”赵雅英红着眼说,周惠看见小殿下如此坚决,自然是无可奈何,他如今唯一期盼的就是陶克已然找到李安过和沈纶,因为在整个渝州城,赵雅英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李安过。    “如今虽然是安全的,可是若是那些怪人来了,那他们将瘟疫带到了河谷区,那整个渝州城就完了,或许庆国公他们做的是对的。”一名金吾卫小心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可无辜的百姓们又做错了什么?”赵雅英说。    “可怪人...”    金吾卫的话没有说完,赵雅英刷地一声拔出了刀,她空劈了两下,又紧紧地双手握着刀柄。    “他们要是来了,我就砍死他们!”    市民们纷纷上了桥,怀着感激的目光从赵雅英等人的身边奔过,原先纷乱的人群,在这一刻逐渐地有序起来。    “小殿下小心!有怪人!”一名金吾卫指着人群大喊,周惠身为金吾卫首领,听到了这话之后,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觉,果然在奔来的人群之中,夹杂着一个脸冒黑气的怪人。    周惠大喊一声,朝着那怪人冲了过去,手起刀落,将其斩为两半。    “那儿还有!”    “那儿有两只!”    赵雅英身边的金吾卫尽数出击,桥上顿时又乱做一团,可怪人的数量,竟然在此时多了起来,金吾卫毕竟人数少,很快便难以抵挡。    赵雅英咽了口唾沫,她看了眼手中绣着精致花纹的刀。    终于,一个怪人突破了金吾卫的防线,朝着赵雅英这头冲了过来。    赵雅英挥起了刀锋,正准备朝怪人迎上去,忽然一阵巨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拉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就横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算骂我我也得这么干,我不能看着他们留在那头等死!”赵雅英率先对李安过开口了,她知道自己如今莽撞的行为自然少不了要挨李安过一顿臭骂。    “你当真想上去干仗?傻子。”出乎赵雅英意料,李安过没有责备于她,赵雅英的手这时又是一紧,回头一看,沈纶早已拽着她往桥下跑去。    “列阵!”沈纶的喊声之下,十数锦衣卫哗啦啦地跃上了桥。    赵雅英看着李安过如同鬼魅一般闪进了人群之中,曳云刀的寒光绣出了银白色的花路...    “四月十七,临行之际,小英为保渝州无辜百姓之性命,亲身守于孤桥之上,直至天光....”    赵离手上捏着赵宣半月前从渝州发回的信件,掌心渗满了汗,即使赵宣在信件之后已然说明赵雅英平安无事,已启程回京,赵离却还仍是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虽然是女孩子,这般勇气不输男儿啊,英儿这次去西渝,真的成长了很多...”赵离放下了信笺,他的耳畔,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外边法相寺里,刀刃与盔甲碰撞所传来的冰冷声响。    赵星带着满满的两队腾骧卫,将整个法相寺都包围住了。    阙樽嫣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赵星,即使二人只有一步之遥,可在彼此看来,却咫尺天涯。    “赵离屡次冒犯父皇,危言耸听,父皇有旨,将涑王赵离禁足于法相寺,直至其认清自己之过错。”赵星背手昂首,他早已将圣旨背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出现,是他一直期待的,可是如今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完全是因为,阙樽嫣竟然留在法相寺,和赵离待在一起。    阙樽嫣对赵星开口了:“赵离说的话,你不相信么?”    “不相信。”赵星说,“什么瘟疫,什么怪人,这仿佛是在说梦话。”    “我相信。”阙樽嫣说。    赵星朝着阙樽嫣靠近了一步:“阿嫣,随我回去吧。”    “怪人,在西渝,是真的出现了。”    赵星哈哈大笑:“西渝?上报西渝怪人信息的,可是李安过,他和赵离,是穿一条裤子的发小,他的话,你让我相信?”    “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阙樽嫣扭头就走。    “跟我回去吧!”赵星呼喊。    阙樽嫣一言不发,走回了法相寺,赵星气得握紧了双拳,他脱口而出:“阙樽嫣,我对你很失望!”    法相寺的门关上了。    阙樽嫣帮助沙弥摆上了门栓,她扶着门,突然感觉到很疲倦。    阙樽嫣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西渝为什么会闹出这么大的瘟疫来,她近些天来给弟弟送去的信件,如同石沉大海,反而是李安过这头的求救信是一封又接着一封。    阙樽嫣希望,这一切和洛诚都没有关系,此刻的她突然对洛诚,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阙姐姐,你没事吧?”小沙弥看到阙樽嫣眉头紧锁,一副苦闷的模样,关心地问道。    阙樽嫣微微地摇了摇头,她冲着沙弥笑了笑,而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明空院。    推开房门,赵离微微地闭着眼,正捏着一张信笺在闭目养神,听见房门的动静,他的眼帘微微地展开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有李安过陪在雅英的身边,她不会有事的。”    赵离说:“信你看过了?”    “嗯,”阙樽嫣颔首,“方才给你拿来的时候,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她走到了桌边坐下,赵离的手腕下,还压着许多信件。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确凿的证据证明赵欢皇兄怀有异心,父皇却不肯相信。”赵离拍了拍底下厚厚的那一沓信件。    阙樽嫣回答:“陛下掌国二十载,什么风浪都见过了,他自信。”    “可倘若这些是真的,凤栖山是没有实力去抗衡的。”赵离抓起了那些关于京畿地区发现怪人的信件,面色苦闷,“父皇近年来身体不适,事情没有以前想得那般周到了,可赵星竟然也不相信,他身后是太师府,难道整个太师府也不相信?”    阙樽嫣微微地摇了摇头。    “明日我再进宫一次吧,再劝阻父皇一次,哪怕是派出东厂出凤栖山看一眼也好。”    “你都这样了你还要去。”阙樽嫣回头看了眼守在门外的腾骧卫。    赵离知道阙樽嫣是在担心他,他也很是着急,赵离也没有料到,他好心向父皇的警示,竟然会被风帝当做是对皇位的觊觎,他三番五次地劝阻,可遭到的确是风帝三番五次的斥责,以致如今,竟然落了个被软禁的下场。    “可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连谏言都被当做是异心,别的举动,怕是谋反的人就变成我了吧。”    “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阿嫣,后天就是父皇的寿宴了,倘若出了意外,那这个国家,就要天翻地覆,届时百姓流离失所,战火不断,有多少人会因此失去生命,你知道么。”赵离很是忧心。    “我知道,你想得多,我想得没这么多。”    “你能告诉我你心里所想么?”    阙樽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赵离微微地展演一笑,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抱起了阙樽嫣,他透过了阙樽嫣的发丝,肃穆地凝望着窗外阴沉得快要渗出水来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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