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溯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林家商行的规模。
但奈何不知道具体数值,根本没办法想象林氏商行多有钱。
“赎一个春楼女子,他这样家缠万贯的商贾之后,总该买得起的。”
许云溯皱眉问道。
许千帆继续沾湿手指,在桌上写下一串数字:
“赎一个女子,五千两白银,一万贯铜钱,这个林小公子若是娶良家妇女,林家肯定乐意出钱。
但是赎风月女子,林家父母能把他双腿打折。”
没想到宜春楼的价格那么高,上次他要赎的那个勾栏女子才一千两,可就算是一千两,他也没钱,只能跟姑娘讲道理,让她自己出钱赎自己。
许云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指跟着他在桌上哒哒敲了敲。
“好,从此人开始谋划。”
“既然此子好色,那就用美人计。”许千帆平静的说了句。
“用你的外室?”许云溯翻眼问表弟。
许千帆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不然呢,大哥去勾引?”
“没有没有。”许云溯勾肩搭背笑了笑。
“没想到啊,千帆纯爷们,铁血真汉子,人民好弟兄!拳上能站人,心上能跑马。外室说给就给,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许千帆给了大哥一个白眼。
他刚要起身,许云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表弟方才说的宜春楼的线人,不妨跟哥哥说说,万一我能用得着呢。”
许云溯眼底藏着一丝狡黠。
“表哥肯定用不着!”
生气时称表哥,亲切时称大哥,许云溯完美拿捏小老弟心态。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着?”
“那是我的线人,我当然知道表哥尺寸不适合。”
小时候天天光着屁股在一起玩,有多大尺寸能不知道嘛。
许千帆风雨不动,腰背挺直。
将茶盏中水倒掉,重新倒上一杯,慢慢往嘴边送。
许云溯悠悠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噗!
许千帆没忍住,吐了表哥一脸茶水。
失态!失态!!
妄顾多年的修身养性了。
许云溯用表弟带着歉意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总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
林思安挎着长刀,穿着马靴,腰间丁零当啷摇晃着几块镶金玉。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刚进宜春楼,林思安就浪荡地喊了声:“小茹,哥哥来看你了。”
他这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但是被快三十岁的李茹哄得团团转,一口一个哥哥的自称道。
若是此刻林父在场,怕不是要把他狗腿直接打断,然后丢到荒郊野岭喂狼去。
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平常逶迤软糯的小茹姐姐都该小跑着过来,一个猛扑跌进自己的怀抱......
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思安看了眼外面夕阳,昏黄朦胧如油画一般挂满苍穹。
也到了接客的时间。
林思安顺势往桌子上一坐,大脚马靴砰地踏在桌面。
然后用刀鞘叮叮咚咚地敲着桌沿,把其他的嫖客吓得都绕道走。
林思安混不吝的名声在武安县可是独一档。
他家里有钱,平常没少给县衙官员钱财打通关系,只要不是惹了大官子弟,他林思安就算是当街行凶也能从牢里捞出来。
“人呢?”林思安摇头晃脑地喊道。
宜春楼掌柜的刘晋这才急匆匆跑过来。
“林公子林公子,不是我们不招待你,只是林老爷把你列为我们楼的禁客名单了,让我们不得招待你。”
林思安举起长刀在他脖颈抹了抹:“我没给你钱吗?”
刘晋吓得浑身哆嗦,虽然自家也算大产业,在武安县有一定声望,但是林思安这混小子心思太过暴戾,万一他一冲动,长刀给自己抹了脖子,这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