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等一会,不过我想到时候老爷子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那些可是留给老爷子宴请许家族人的钱。
安排好后,许云溯跟着林居寒下楼,面对来势汹汹的飞钱客主。
“对不起先生,你这飞钱是假的。”
一个地痞模样的人大叫道:“假的,不可能,我明明往你们林氏商行存了五十贯钱,现在又不愿意给钱,你们就是私吞我的钱。”
“不是,这位先生,你这钱就是假的,连纸料都不对,我们家的钱明明......”
那地痞完全不管,直接大喊大叫道:“大家快看啊,林氏商行的人不认他们家发行的纸钱了,大家的钱也都取不出来了,快去报官。”
“是啊是啊,我还想着到京城做生意呢,为了图方便,把几百斤重的铜钱存进去,就换了几张轻飘飘的纸。”
“现在林家不给我们换铜钱,纸钱别的商家也不认,我们拿着纸钱还有什么用,用来清明节烧纸吗?”
大堂内挤满了人,外面还有人不断往内挤,再加上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散播林家食言的消息,导致外面的人产生情绪,不断有人打砸林家楼阁。
林居寒走下楼梯,出面解释说:“大家别着急,如果是我们商行出具的真实凭证,我们一定兑换,绝不辜负大家的好意。”
林居寒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刚开始发行飞钱那会,每天都有假钱主来捣乱。
但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假钱,而现在一看就是有人蓄意捣乱。
而林家伙计又不能将飞钱的鉴定标准透露出去。
若是将飞钱的用材,上面图案留的细节说出来,相信用不了几天,这伙造假飞钱的团伙肯定能造出真飞钱了。
只要假的和真的完全一样,那么就是真的了。
林居寒第一次被逼的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在要求取钱的人群里把真钱主挑出来,然后把钱给出去。
前面的人高高兴兴拖着几十上百斤的铜钱走了,后面的人就更加着急了。
这时楼上一个伙计下来,刚想去找林居寒汇报,但看到他着急的应对客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云溯问道:“什么事?”
那伙计担忧地回答:“林氏商行在武安县的存钱,已经掏空了四成。可外面的人丝毫不减,恐怕再来几十个大钱主,金库里铜钱就没了。”
“咱们一共押了多少钱主的铜钱?”
“这......”
这完全是商业机密,伙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面前的男人。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云溯,你来。”
是冯瑶的声音,许云溯跟了上去。
林母来到三楼没人的房间,将一本账簿摊开在桌上。
“林氏商行总飞钱数三百万贯,每年流水约两百万贯,手续费是百取五。”
许云溯一阵惊叹,光是利润就达到了十万贯,也就是白银五万两。
而且这只是‘飞钱’的利润,林家还有灵药买卖没算进去。
所以林家资产真是不可估算。
林母接着说道:“林氏商行有两大财源地,一处是京师,总存钱数约一百五十万贯。”
“另一处地点就在我们发家的地方,也就是武安县所在的宁州。倒不是因为我们有意选择家乡,而是因为宁州地处大魏与异族边界,这里做生意的商人更多。”
“所以以武安县为中心的宁州,钱主在林家的总存钱数,也高达百万巨。”
冯瑶一脸惊骇道:“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刚听周围县的伙计加急来报,宁州的林氏商行恐怕都得遇到这样的情况。”
林母选择将林家的商业机密告诉许云溯,倒不是因为他将要成为自家姑爷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镇定。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这样巨量的财富,恐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但许云溯却不以为然。
“那么,现在这个商行,一日内能凑出多少钱。”他镇定地问。
“钱庄里能运来五万贯铜钱,再加上原本有的三万贯,总共八万贯。”
冯瑶提议道:“把假钱主剔出去,光是应付真钱主,勉强维持两天。”
许云溯却突然站起来,气势沉然道:“不,一个人也不剔,必须得满足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