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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半缘修道半缘君(《花千骨 > 一三三、师徒情深

一三三、师徒情深

还是当年三尊会审那个语气,只要不逐出师门,魂飞魄散,死而无憾。到今天,师门还有这么重要?  怎么会?纯粹是师徒的名分,不和他们情爱相关。难道师徒这一份,不仅是名份,本来就是他们情爱的一部分,一大部分!  -------------------------------------  “弟子冒犯师父,请师父重罚!”小骨满身血水也在惊颤,惶惧之言,比他的疲倦更有力。  “回去罚。”你还来多事?回去非教训你不可。  “当着众弟子向师父出剑,应在大殿受刑。”师兄依旧怒视着小骨。  “师兄,我的徒儿我自会管教。”疲乏不堪地合上眼睛。  “你们的事,我原不当管。众弟子前,道统不可败,门规不可戏。带花千骨去大殿!”睁开眼,师兄还在补充原有的意思。  几名弟子上前,看着白子画与摩严,进退不是。  “师兄,我说了会罚她。她还被我罚少了么?”说出这句话是,不知是狠心,还是痛心,还是伤心。  “你要罚再罚,我代长留山列祖列宗惩戒她。不会伤她什么,受点皮肉苦,让她长点记性。你不要拦我。”师兄拂袖断言,此处无可商量。  “是我管教失责,师兄执意要用刑,我代她受便是。”白子画压着一口气道。看来师兄处是说不通。  “刑不上大夫,这种刑罚师父代受,成何体统!”  “对大夫之妻用刑,又成何体统?”见师兄覆不住的火焰终是燃烧起来,热焰中他只感到气血上涌。  “师父,世尊,请不要争论,弟子理当受罚。”   “闹够了和师父回去!”白子画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小骨这时眼中凝结成冰晶的倔强,合着硬杵般的话语,把他几句说情一笔勾销,他的恼怒也找到出口。  “你们愣着做什么?带上大殿!杖刑!”  师兄近日脾气越发大了,风希的事处处违逆他意。但拿小骨来撒气是否……其实,也不是撒气,是真有气,长留山千年来也没有这样公然对师父动剑的。这才意识到小骨这一剑罪责怎样也脱不去了。师兄说杖刑也是给他情面了,师兄本是重权威、守古训之人。  可是让小骨当着所有人被打得皮破血流?他自己更有气,一招一式是他亲授,断念剑也是亲传,居然对自己下手?回去自然要训责,但不至于这样打。  “两位师兄听我一句。花千骨冒犯了师父,该罚!但二师兄说得何尝不是,堂堂尊上夫人受这样的刑罚,是否也损了我长留山颜面?”  “她还是我长留山弟子一日,欺师败道,不可姑息!”  “正是正是!二师兄念师徒一场,逐她出师门也是重罚了。不必动刑,道统可全。她不在长留山做弟子,还是尊上夫人。是吧,二嫂?”  听师兄、师弟一急一缓,此消彼长,头脑中一团乱麻,却丝丝牵痛。师弟说什么?  逐她?没有想过,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白子画感到左臂痛起来。却见师兄点点头。非此不可?小骨当众受那样刑罚,虽说只是皮肉之苦,他又怎么看得下、忍得下?  “师父,不要,不要!求你不要,不要逐我!弟子知错,弟子大错,甘愿受罚!请师父留情,重重用刑,但不要逐我!师父……”  小骨哭喊起来,不住在脚下磕头,满脸新血旧血。他们的血含混不分。  还是当年三尊会审那个语气,只要不逐出师门,魂飞魄散,死而无憾。到今天,师门还有这么重要?  心口渐渐恢复,不伤不灭!左臂剧痛起来,情即是伤。  怎么会?纯粹是师徒的名分,不和他们情爱相关。难道师徒这一份,不仅是名份,本来就是他们情爱的一部分,一大部分!  绝情池水的伤疤疼痛一寸比一寸深,痛入骨髓。小骨磕头还不断绝,他感到忍耐的极限。  “不逐!带去大殿。戒律阁……备刑杖!”痛下决心。竟然敢对我出剑了,打你几下也不委屈。  却终究不敢说“门规”二字,门规处置定无活路。慌忙抓住师兄一句 “杖刑”不放。  “谢师父!”  小骨这一声喜从天降,听得他更狠下心来。  “尊上!”落十一等人纷纷跪下。  其中有漠矜。白子画满意,却不想多看。  起身就走。狠狠责罚一通,你还是我徒儿。你们求什么情?你们更知道我们要什么?  “迷血杖?”白子画眉头敛起几道苦楚。  花千骨跪在两旁站满弟子、中间空荡的大殿,身子一颤。  迷血杖是本门最重的杖刑,极少使用。总是用于大是大非的罪责。杖上无数细针,穿遍全身,痛楚万般,可比世间极刑。惟独不会伤人法力魂魄,算是对受刑者的仁慈。不是存心过犯,才有此宽待。  戒律阁量刑一向严明无私。自己竟伤了师父,活该多吃点苦头!  “经纬长老,小骨这一剑是误伤,迷血杖,是否过重?”白子画沉住气,只怕语声都变调。你们当我徒儿是什么,要在人前被打得死去活来?  “尊上,欺师是重罪,一向是用迷血杖,此本门定则……”  “经纬长老,你们欺负掌门师父,又如何论!”幽若扬起洁白的宫羽,锋利如眉。似乎等了很久,就等这时一句话。  “幽若,是我我忤逆师父,你不要步我后尘了。师父,请许弟子在殿外受刑,不辱师父耳目。”  花千骨俯身一拜,随后起身出殿。迷血杖太残忍,是她该受。但不要让师父见到惨状了。  “小骨回来!”  花千骨停步,转身,不敢看师父,低头跪下。余光中看到师父朝自己走来。手上何时拿着戒律阁弟子奉上的刑杖。师父眉头深蹙,印刻在她心上;一身白衣前刑杖深黑,笼罩她额前。  师父又要亲自惩罚?花千骨痛苦地闭上眼睛。师父什么都不留给别人。  万镞穿心。以为准备充分了,还是惨叫出一声。  “不要咬着舌头。”听到师父担心的一声化做严厉。  师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关心到。这样疼痛下舌头怕会咬断。  万千血刺在体内游走啃噬。师父,你能不能快一点把刑杖拔-出-来?真的好痛……我错了!  血刺冲破全身,仿佛拔出的不是血刺,而是疼痛。更多疼痛无孔不入。  不记得消魂钉是什么感受,应该不比这更痛。  身子支不住要倒下,血雨中去扶住白色的身影。  听到刑杖掉在地上。  师父会下不了手?一个凌厉的声音,比之前诛仙柱下、瑶池上失了一分平稳,飘零风雨,许多不能分辨:“你可知错?”  自己什么时候抱着师父的腿。师父的白袍又沾满她的血迹。她为什么总是犯错,让师父行刑?  松开师父,努力跪直一点。但浑身被疼痛摆布,也不知是什么样子。满是血污,师父这样一尘不染的人,要心生厌恶吧?  你可知错?  是她颤抖还是师父的声音颤抖?  “弟子知错。”师父你还问什么?当然知错,出剑时就有了忤逆之心,师父一直让着自己,怕伤了自己,她反而刺伤师父。而师父根本没有要杀风希。  “世人要的尊师重道,都是要做在面上的,你却放在心里。无怪世人误解。多少次教导,不可强求众生解你,做人要堂堂正正无可指责。错了,如今惟有承担。”  师父这话,处处在训责她:律己,责任。却又处处指着世人。师父责了她,却也怨了世人?不可,师父一直教导不能怨恨他人的。师父这样万事担于一身、心内舒宜坦荡的人,因她受了苦,竟然有怨恨……  “弟子犯错,辜负师父教导,与世人无咎。”  只觉得颊上重重一阵刺痛,浑身一震。膝上立刻受到那道力,跪在大殿浑天石地面,如在刀山火海。没有更多受力,早是身子一倒,重重撞向地面,听到血水溅起,却嗅不到血腥。  “为师训话,容你置喙!你心中有没有我这个师父?”师父字字如针,扎到心上。  发不出声,也爬不起来。脸颊的痛楚似要覆盖身上的,用更重的疼痛去吸纳。  师父一向是讲道理的,才养成我回嘴的习惯。我回嘴是错了,但我怎么会心里没有师父?师父你一定要打得这样重?心内痛裂,却丝毫动不了,只有泪水往脸上伤口流,灼痛如绝情池水。  师父是真伤心了?是她一剑伤了师父的心……  “杖刑也够了,不要再打我师父!”听到幽若跑过来,带着哭声。  “她瑶池为你挡下一剑,你却刺她一剑,她现下伤了你又如何!”是糖宝的声音,听来诡异可怕,又亲切动情,“你想打就打,骨头永远都不晓得反抗,再苦再痛也不会恨你,没见过比她更顺从师父的。你就狠狠打她吧!”  “不打了。”听到师父无措的一声。花千骨心中一动,浑身不能动,泪水流出来,在血水里看不见。师父没有厌弃自己?  “我管教过了。剩下二十杖,戒律阁执行。”师父低沉至极的声音似要压制一切情绪,却触到了地底最深处的海水。  “尊上,令徒既然是误伤,几杖也足以为戒。二十杖一般人受不住。过于疼痛,也会丧命!”  大公无私的经纬长老也会不忍。师父是多么狠心!师父真的不要自己了么?要自己痛死在刑杖下?师父说不逐,是真要自己死……  殿前应是沸腾,花千骨却只听到微弱的声音,也看不清人群中,谁在为她说情。  “二师弟……”师伯厚滞的声音遥遥传来。师伯也想劝阻?可说不出下句。师父下了狠心,没人能救自己!  想出声,想问师父一句话。却出不了声。师父是对自己施了什么术法?  “她是我门下弟子。”师父声音不是冷漠,似是怨苦。  看到师父背过身去,白衣仿佛越来越远,又似乎恒久不移。  她是师父的弟子。听不懂师父这句话的全部含义。但有这句话就够了。  一杖一杖落在身上。血刺轻易就穿入身体,拔出却艰难,听到皮肉缓慢迸胀之声。血水四处飞散,模糊那个白色身影。不知道身上的疼痛,脸上却灼热不堪,似乎要对抗周身的血刺。  不对,迷血杖没打在她身上!第一杖她就知道有多痛,之后新伤加旧伤,只应越来越痛。  师父怎么可以包庇她?脸上几道灼热的伤口烧得她泪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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