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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半缘修道半缘君(《花千骨 > 一七四、孩子气

一七四、孩子气

我们这些人都是老天垂怜的,能够两情相悦!  师父岂会错?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做的事绝不许做,师父自己却可以。你前阵子想着为我换命,那我怎么办?师父舍得伤自己,小骨也舍得。  师叔说,师父若生气了,别让他……端师父的架子……师父,这是师叔说的,不是我……  师父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若不好生歇息,幽若就不去歇息,幽若就是用这样的法子……  师叔说的我做不到,我还是怕师父!  弟子犯错了,自然要受罚。但如果是师父呢?弟子不顾师父感受,妄为有错。可是师父为我换命呢,要小骨怎么办?要天下人怎么办?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人不是自己……  那你还要偷偷为我牺牲?要师父一个保证,你也给师父一个保证!我保证,只要师父安好,小骨就不乱来!所以师父要自保安好!  说“罚你”,太像师父;说“不理你”,是不是又太像孩子?  我若是信命之人,当初就不会带你回长留山!命中要你为天下牺牲,师父也要救活你!神界的事,师父不知。只知神界之外,小骨是我的人!  --------------------------------------  “骨头,每次聚会都是你下厨。今天我们做好了菜,请你来吃。”糖宝日日守着昏迷的十一师兄,却有心为她准备了这一席。  看着她笑容里沉入时光,脱去几许稚气和恣意,色彩更深又更温润,又是感激又是感怀。  “我说我们在座的要干一杯,敬老天!”火夕高高抬起头,举起酒杯。  “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知道敬天?”舞青萝斜着眉、偏着头看着他。  “你看杀阡陌、崔以久那些人为了琉夏不要命,可琉夏心中只有竹染。我们这些人都是老天垂怜的,能够……叫什么去了,对了,两情相悦!”说罢就去拉舞青萝的手。  “谁中意你啊?”舞青萝把火夕的手甩开。  “我也没说我中意的人是你啊……”  看到他们两个永远嘻笑,感到又回到了在长留山最初的时光。没有这些劫难,大家在一起吃喝玩乐。安心跟着师父修行,也不知道自己对师父的感情……当时哪里敢想,竟然如火夕说,她能和师父……两情相悦……想到这几个字,如沐烈火如临深渊。千万不要有人看到我脸红!  低头夹菜。看不清是什么菜。菜未至口,听到所有人笑起来。似乎是对着她。  她头勾得很低啊,难道真把周边空气都烧红了?  笑声不止,火势一般愈演愈烈。  “你们笑什么啊?”花千骨索性抬头大声问。  没有人回答,只是笑。  “火夕在和青萝打赌,谁先动筷子谁就先承认心中有意。你急什么啊?”朽木清流一开口,满桌酒气缭绕。  花千骨猛吸一口酒气,真希望就这样醉倒,不至在众人前难堪。  “你不承认也没用,能把尊上这座大冰山融化,要不是你先有意……”  花千骨栽着头就准备走。  “你真没意思,每次都不让我们开玩笑!尊上那样待你,你先有意也没亏啊!虽说每次对你下手都够狠,可你有事时,比如这次昏迷时,药都配好了,就等为你舍命,世尊他们都劝着呢……”  花千骨看到舞青萝在扯火夕,火夕说完才捂住嘴。  “你们就不要开骨头的玩笑了,我难得学做菜,她要不好好吃就走了,以后聚会,我和骨头都不给你们做吃的!”糖宝又从往日唤醒几许刁蛮气。  “这不行啊,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青萝的菜有多难吃!”  “谁是你家……”  花千骨早无心听他们打闹。师父要为她舍命?配药?难不成……是冥梵仙的换命之法?  大雪覆盖,桃树、宫室、天海一片霜白。  回来看到师父在桃树下看书。是了,师父一定是翻了冥梵仙的书册!  师父似乎感到她的目光,看过来,和满地雪花一样柔软,却不见寒冷。这样一个人,是心中融汇了万物众生了,竟然要为自己舍身!  拉起师父的手,不看路地往前走。  走到绳子结冻了的秋千。  白子画赶忙清去秋千上的雪。她就坐在秋千上晃动起来。听到坚冰融化的挣扎。  “小骨,外面天凉,我们回去?”  秋千晃得更厉害,只有风声,没有回答。小骨怎么了?从未有不答话的时候。  “小骨?”  还是不答。秋千荡得很高,她小嘴撅得更高。  他倒不生气,却是觉得有趣了。小骨还第一次这样和她闹性子。  “小骨……”  你就一直不回答?可外面冷,不能由着你。  “小骨,生师父的气了?”要去拉她。问话却不由得有些认真。她会生我的气?  秋千停下来。冰粒掉入雪地看不见。  小小的人儿跪在雪地,随时要被风雪卷走,只有冰晶的声音没有被大雪吞没:“徒儿岂敢!”  “你快起来!”去扯地上的小骨,她却和自己较起劲来,“是师父做错了什么?”  “师父岂会错?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做的事绝不许做,师父自己却可以。你前阵子想着为我换命,那我怎么办?师父舍得伤自己,小骨也舍得。今日就是不起了!”  急急的喘息和着风雪声,牙关颤动熔铸字字用力。  “尊上,师父才好你又罚她?”幽若的声音由远及近,迅捷如风。  “我没有……”白子画百口莫辩。抱起小骨就回房。  她脸色因为寒冷还是羞怯,此刻通红。  “师父……”大眼睛望着她,长睫上早就挂不住刚才和师父对着干的兴致盎然,前番让他诧异的星星火火都落入了眼中清澈的深潭。还是以前那个小骨,眼中水露如此清又如此深,如同她的景慕和依恋;有感于每一阵从他眼中口中心中起的微风或巨澜,在他面前如此谨小慎微,又如此天性自然。  没有什么急于和她说。只是靠近她,再靠近。合上她言语无措的唇。  胸中热火淬入花瓣,鲜红欲滴。听到每一寸相思化作她的气息。相思不尽,久久不能平静。拥着她许久。终于不用想念,因她就在身边。  “师父……”小骨悄无声息从他怀中出来,似不想让他察觉,还在他怀中留下温软。  “小骨,你歇息一会?”小骨刚苏醒,又哭了许久,要歇息才是。  “不,我要看着师父!”灵光在眼中闪动,又把他的意思否定了。  捕捉那一缕灵光,纳入心怀。目光不离她的面庞。小骨也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不眨。  相对许久,天地不变因二人不变。不变中是无穷。  小骨伸出小手轻轻牵动了他的发丝。他抓过那只手,却见她低下头来。任红晕漫开如冬日炉火,心中暖彻。  “小骨。”轻轻唤她名字,并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她回答。  她果然没有回答。却伸出另一只手,深入他青丝深处。  他将那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心口。她整个人小小的,又依偎在她怀中。  就这样把她保护在心间。这一刻,没有什么天下,你就是整个天下。  “师父。”小骨忽然说话了,长久不说话,宛若自鸿蒙初分,语声如新,他却已熟稔了千年。第一句还是这两个字。  “小骨想问师父……”这个声音回到熟悉的小骨身上。清澈中跃动粼光,是欣喜,又撼动不了湖水深处的敬畏。  “师叔和我说,以后若师父着恼了,不可……”  小骨却垂下头,看得出有些怕说出来,却还多出了什么。眉眼轻动,不让他看见,似是按捺不住。  “不可如何?”小骨这是怎么了?师弟又说了什么?不禁有些急切,最先忍不住的,却是缕缕笑意。  “说了师父不生气?”小骨睁望了自己一眼,大眼睛里饱满的光芒瞬间镀上胆怯。又低下头去。  “你先说。”倒是要说什么。倒是快说。惟独言语上不急。  “那我不说了……”小骨低头去玩她的头发,散开遗憾,留下安然。  她是很想说,却怕说?决定不说了,惧怕也就不见了?那一定要让你说。  “师父不生气,你说罢。”把她手中那束发丝拿过来把玩。  “真的啊?”小骨抬起头,笑靥顷刻明媚了他双眼,又低眉轻声道,“师叔说,师父若生气了,别让他……端师父的架子……”  声音越发小了,但他还是听到了。继而听到小骨大声说:“师父,这是师叔说的,不是我……”  声音又弱下去,小骨似要把这句话咽入心中,却没能咽下,扰动了周遭空气。  “你怎么回答?”白子画笑着问。我何尝不想知道,如何在你面前不端师父的架子。   “我说,师父就是师父啊。”小骨说出一句今日最坦荡无忧的话。哪怕让她去长留山大殿说,她也不会扭捏。  “那你怎么想?”梳理起她的发丝,此刻更对这份柔长专注,不要听她祭坛前的誓言。这些日子天天为她梳理青丝,成了每日的功课。  “师叔说,我若这样想,就乖乖跪下受罚。师叔也帮不了。师父呢,待人最宽,待弟子最严。”  小骨有模有样地学起师弟说话。竟然还学到了师弟的答非所问。原来你那乖巧中多少古灵精怪,我还不全知道。这是多么大一个世界!  “但是师父……”小骨瞬间眼睛一亮,继而有支吾起来,“……师父…… 师父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若不好生歇息,幽若就不去歇息,幽若就是用这样的法子……”  说完埋在他怀中笑了。他感到这个痛快的笑声从自己心中发出,畅然如大雨后大晴,天地洗净。  “师父错了……”白子画此刻连自己都感到,他像一个孩子。抱着怀中的珍宝,——只有孩子才懂得全心爱惜的珍宝——就着冬阳,感到世上再没有更美好。  “师父没有……师父……师叔说的我做不到,我还是怕师父!”随着喊声泪水流出来,洗得双眸更明净。回到当年,做错了事,大眼睛望着师父,认了错,就再不会说话,等着师父训责。  “小骨不要怕。”顾不得笑她疼她或是责怪自己,她眼中泪水早就将他融化。抱着她,除了说不怕,什么也不会说了。  “师父……弟子斗胆……弟子犯错了,自然要受罚。但如果是师父呢?”眉目挣扎着抬起来,声音拉到最高最弱处,听之宛若置身崖壁孤桥,高天一缕神思欲断。  “自然不能豁免。”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只好认真回答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严肃起来。  “那我……”小骨换口气,“弟子不顾师父感受,妄为有错。可是师父为我换命呢,要小骨怎么办?要天下人怎么办?”极力说得恭敬,却最终没有掩盖怨愤。  说罢向一侧跑开。  拉住她。拉回怀中。轻声问:“小骨去哪里?”  “小骨去雪中罚跪。让师父担忧了这许久,还大胆和师父争论,要狠狠罚!但是师父你也再不可为我……不然我就是活过来了,也要撞到你的剑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捂住她的嘴,擦去她的泪水。你几句话说得激奋,师父要把你抱在怀中多时,才能平复心田激荡的波涛。你早就落入我心深处,时而微波粼粼,时而大浪滔天。天下水一体,你永远走不出我心间。  怀中人终于平静。在怀中太久,分不出彼此。悠悠一动,花间绽开新天地。  “师父我去受罚……”言语还是执拗如前,却没有急急跑开。  “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是你以前犯了什么大错,师父罚你跪过雪地?师父说过不罚你了,说话算话。你要是心中不满,你可以让师父做任何事。只一样,不能伤到你自己!”  伤到他人的事,小骨根本就不会去做,小骨只懂得伤害自己……你太傻了!  “师父不要!师父,我错了……”小骨含着泪水,和往日犯错一样,乖巧得倔强。“可是,可是……可是师父要求太严,徒儿总是犯错!”  “小骨……”  小骨却继续要说下去。   “曾经为了救师父危及了天下,师父重重惩罚了,小骨没有怨言,知道师父是怎样的人;这次为了救天下伤了自己,师父也不依不饶,徒儿哪点违背了师父的教导……”扯过他袖子就哭了起来,哭得他心中层层山石塌落。  “小骨,你至今还不知,在师父心里,小骨和天下一样重!你这样生死不顾,不让师父知道,这样草率,你考虑过……考虑过师父的感受?”  “师父……可是小骨也怕师父这样离我而去……以后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就算是为了我!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人不是自己……”  小骨才不愿意听他的“道理”。他含着泪说,小骨才不去克制,嚎啕大哭。  你说什么?这样的想法,师父决不允许!  “那你还要偷偷为我牺牲?要师父一个保证,你也给师父一个保证!”语声由内至外严肃起来。  “我保证,只要师父安好,小骨就不乱来!所以师父要自保安好!”小骨向她望过来,眼中坚不可摧。他并没有优势。  “师父只要保你安好!”这样望着你,也不能逼你低头。只好抱在怀中更紧。  “师父教导,要勇于承受,逃避责任也是罪过,犯下过错更须承担。如果……”  小骨显然感受到了什么,想说什么。还没入题,他就听到心中裂开的缝隙。缝隙里有多深,不敢想。  “小骨,你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又一次掐住她双肩。又一次问。说出来的话,更是坐实了;但不说,心中一样不安。  “啊,师父好痛!”小骨装作吃痛,迅捷地合上眼目,眼中流光在空中掠过。  笨手笨脚松开小骨。虽然知道小骨是不想说,才喊痛,听到她喊,终究还是心痛。  小骨这是预感到什么?他一直在担心,小骨神身是否受到了损害……四方寻求,还无所获,日夜不能安。一时觉得这场天下大难,也淡远了。  “小骨很好啊,什么不适也没有!”小骨很快就破涕为笑。  他心中瞬间感到踏实,虽说是找不到原因的。这孩子厄运连连,其实也福大命大,这次也过得去!  “小骨,师父是和你说承受。可你记好了,是师父和你一起承受。下次再敢隐瞒,擅自行动,师父……”必然罚你,不是……“师父再不理你!”  说“罚你”,太像师父;说“不理你”,是不是又太像孩子?  想什么呢?此刻要和小骨说清楚,还要继续寻那个答案,小骨不能有事!他已经忍无可忍。  “如果是命……”小骨缓缓道,拉长的惶惑淡泊不见,底色坚实如最初如永恒。  任小骨如何坚定,立马打断了:“我若是信命之人,当初就不会带你回长留山!命中要你为天下牺牲,师父也要救活你!”  你说也不许说,想也不许想!  “师父,神咒失效了,小骨好担心。师父冠绝六界,至从收我入门,就屡屡……受伤。师父切不可为我……师父,神咒还能恢复么?”小骨又哭起来,泪水在摇头中四处洒落。  “住口,你还想诅咒为师到几时?神界的事,师父不知。只知神界之外,小骨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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