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一条杂草丛生的山道上,体型硕大的钱雄无视路上割人的叶片,急匆匆地朝着前方挺近。
钱麻子、张俊伟二人紧随其后。
“快快快,我们必须提前赶到八里坡设伏,不然让赵康进了大山,我们不一定堵得了他”钱雄一边开路,一边催促道。
“别担心,我带你们抄的是近路,到了八里坡歇上半宿,赵康和闫老二都不一定能赶到……”
钱麻子当了半辈子猎人,熟知山里的一切,山脚弯弯绕绕,沿路走到八里坡需要一刻钟,抄近路,则能省下一半时间。
“雄哥,赵康今天带人进山,堵他就得连二狗一起干掉,不如缓一缓,等什么时候他独自进山再说?”张俊伟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怕什么,二狗瘦不拉几,老子一脚能踢飞好几个,摊上这事,只能怪他命不好,跟随不好,偏偏跟赵康学打猎,活该他倒霉。”
钱雄十六岁就被父亲带入大山,学习如何杀生,狩猎时长已有七年半,内心早已经磨砺的如同磐石一样坚硬,杀人那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
他喜欢这种感觉。
“……”
张俊伟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
八里坡是一个缓上坡,因距离兰坪村八里而得名,坡道顶端狭窄逼仄,两侧皆是怪石嶙峋的崖壁,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行。
这是一个绝佳的设伏之地。
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天生神力的钱雄堵在狭路中央,兰坪村猎户全部聚于此,都未必能冲破关隘,进入资源丰沛的连绵大山。
若在崖壁上方,埋伏下几名弓箭手,那将会是一场绝杀。
因此,抄小路提前抵达八里坡的钱雄、钱麻子叔侄二人,看到坡道上的环境,都不禁流露出了阴恻恻的自信笑容,唯有张俊伟笑的很勉强。
昨天中午被雄哥拖下水,他都准备一门心思投靠对方,结果后面竟然出现一项神秘选择,要他守护赵康七日。
这不是要他当叛徒吗?
“康哥究竟是何方神圣?”
“谁在暗中照顾他?”
“我到底要不要执行契约?”
爬到狭路上方埋伏起来的张俊伟,脑海中,不时蹦出各式各样的问题,有好奇,也有恐惧。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惧怕钱家,试图违背契约。
就在张俊伟立场捉摸不定时,赵康带着不足十四岁的闫老二,晃晃悠悠登上了八里坡。
二人默默走上坡顶,进入狭路时,撞见坐下歇脚的钱雄、钱麻子叔侄,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康子,又见面了。”
钱雄笑吟吟的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先礼后兵。
他的目的,始终都是娶阿秀。
杀人只是最终的手段。
非必要,不可为。
“雄哥,这么巧,你们今天也进山啊!”
赵康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危险笼罩,竟带着二狗大摇大摆出现在钱雄面前。
反倒是二狗,隐约察觉到钱麻子目光不善,钱雄更是笑里藏刀,于是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柴刀。
闫老二的火焰刀,也已经有了些许造诣,近距离搞偷袭的话,反杀康哥面前的钱雄或许有些困难,但是劈开钱麻子的脖子,绝对不成问题。
“这可不是巧合,老子可是专门来堵你的……”
钱雄大大咧咧惯了,心里有话,从来都不会藏着说,只见他阴着脸,目光冷冽的盯着赵康,冷笑道:“赵康,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只问一次,我娶阿秀,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