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里面有一章我很喜欢,在那章里,堂吉诃德向化为独眼巨人的风车冲锋。”老法尔科内已经老了,银丝爬上鬓角,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完全不似他这个岁数的老人那般浑浊。
他坐在朴实的皮椅上,西装革履,胸前别着一只火红的花。就算他的保镖倒了一地,但他依旧无比威严地坐在原位,犹如帝王。
“我年轻时候认识的字不多,但是看书看报还是足够的。当时看《堂吉诃德》的时候,只觉得既好笑,又讽刺。但是年龄上来后,再去读的时候,却觉得无比悲哀。”
“为什么呢?”
林文一身干净的神父服,靠在书柜旁边,全然看不出他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老法尔科内表情无比平静,就好像刚才打翻他所有保镖的人不是眼前的神父:“因为这是理想与现实的悲哀。堂·吉诃德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值得更好的结局。”
林文想起布鲁斯,想起小丑,还有那个经典的笑话。或许总有一天,布鲁斯也会像堂·吉诃德一样承认自己的疯病,然后在床上死去。
真是讽刺。
“理想主义者往往都难以拥有好结局,我想老法尔科内您应该清楚这一点。”
“您是在讽刺我嘛,神父?还是代替上帝来审判我?我需要在临终之前吃点圣餐,画个十字吗?”
“我从来没说过,您是一个放弃了理想的人,老法尔科内。”
老法尔科内的手从放在桌子上的一本书上移开,林文看到了那本书的标题:Divina edia。
但丁的神曲。老法尔科内居然还会看这种书。
老法尔科内的手遮住书的封面,问道:“那么您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神父?我每周都会去教堂进行礼拜,在那里券上一笔金额巨大的钱。我并不觉得您是来讨债的。”
“我是来跟您谈合作的。”
“我从不知道教会居然还需要跟我们这些人合作,”老法尔科内语气有些生硬,“我也不知道阿卡姆疯人院除了韦恩外,还需要黑社会的帮助。”
“之前你们不是死了一个人吗?就是第一个祭品。”
老法尔科内冷酷地回答道:“他是个人渣,但他确实是法尔科内家族中的一员。”老法尔科内的话已经说清楚了,他并不喜欢那位祭品,但奈何他是法尔科内家族的一员,如果不妥善处理好的话,法尔科内家族的脸面就过不去。
所以这件事必须得处理好,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么?我想问问您,您想不想一次性一劳永逸地解决这回事?”
老法尔科内看林文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