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借着外面淡淡的月色,赵钰悄然进了清秋殿。
为了给白清儿一个大大的“惊喜”,有些酒意上头的赵钰特地施展轻功,在不惊动殿内宫女的情况下,轻手轻脚向着内殿方向摸了过去。
绕过影壁,进了内殿,赵钰走到床沿旁,伸手脱去鞋袜。
然而当他小心翼翼掀开帷幔,鼻尖一动,脸上浮现出一股说不出的神情来。
只见白清儿穿着那身极为眼熟的白色宫装,面墙而睡,玲珑有致的娇躯暗香浮动间,夹杂着一股难以言明却让人心烦意乱的气味来。
这白妖女,竟然想他想到这种程度……
赵钰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笑意,心中暗道。
当下他也不说话,轻轻伸手去扯白清儿身上的宫装。
这妖女睡觉还穿成这般,能睡好才叫怪事。
却说祝玉妍和邹婉清虚凰假凤一番后,两人简单洗漱后,邹婉清睡在外殿,她则睡在内殿中,却不料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感到床边帷幔被掀开,然后是身上猛然一凉。
该死,自己在清儿殿内,警觉心竟然变得这么差了?
都怪邹师妹方才胡闹!
心惊之下,祝玉妍的睡意瞬间消散大半,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轻哼。
下一瞬,她便听到从身后传来一道男子温润醇厚的声音。
“你这丫头睡这么早,也不把这身衣服给脱了,能睡舒服了才叫怪事。也罢,今日就当朕伺候你好了。”
却是赵钰以为床上的白清儿悠悠醒转,随口调笑了一句。
却不知他这一句话,把祝玉妍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赵,赵钰……
这,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祝玉妍身为魔教中人,向来不将世俗道德放在心上,但如今这般尴尬的场景,却依旧让这個年过三十的熟妇心头惴惴。
然而还不等她想出应对的法子来,忽感到腰间一松,随后那芳草萋萋鹦鹉洲,被漫天乌云所笼罩。
感受着喷到手心的热气,赵钰心头微讶。
这丫头,在自己来之前,做了些什么?
他忍不住调笑了一句:“清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子。”
听到赵钰这句话,本就羞不可抑的祝玉妍只觉得脸颊滚烫如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忽的双目圆瞪,咬着嘴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却是赵钰猛然使出一招拨草寻蛇,其招式之精,手法之奇,登时让她这位天阴阁的副阁主险些招架不住。
“呜……”
哪怕祝玉妍咬着樱唇,也拦不住从喉咙中发出的甜腻娇哼。
赵钰神情一动,心头微微有些讶然。
这清儿的声音,怎么带着些许沙哑,莫不是自己不在京的这些日子,这丫头上火上得厉害?
也是,没看到她都逼得自力更生了,只是稍加撩拨,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睡觉也不把衣服脱了,哪有这般睡的。”
被小皇帝捉了个正着,祝玉妍本就心中大羞,如今又听到对方这般说,更是不敢答话,生怕被赵钰听出一二来,只是将红彤彤的俏脸埋在锦被中,不吭一声。
“嘿,还生起朕的气来了。”见白清儿不做声,赵钰以为是她生气了,忙柔声哄道,“没看到朕连宴会都没结束,便来看你来了。”
说着,伸手从背后搂住对方。
赵钰皱了皱眉,凑到白清儿耳畔旁,低声说道:
“清儿,你天阴阁的秘术还真不错,日后还要多多习练才是。”
原本咬紧嘴唇承受惊涛骇浪的祝玉妍闻言,不由得羞愤欲死。
她本就是个好强的性子,如今见那小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自己,哪里还能忍得住,偏转臻首,挑眉冷笑低声道:
“该死的小贼,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座是谁?”
听到对方的话语,赵钰心中一惊,借着从窗外射入的月光,这才看清了那散乱的三千青丝之下,那张风姿绰约,顾盼生辉的娇媚容颜,心中顿时吃了一惊,骇然出声。
“祝,祝阁主?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清儿的床上,而且还穿着她的衣服?”
祝玉妍冷笑一声,那斜插入鬓的秀眉向上一挑,似笑非笑道:
“本座是清儿的师尊,睡她的床,穿她的衣服又有何不可?”
一时间,赵钰被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果然,女人都是这般,哪怕是理不直,气也要壮。
“怎么,小贼,没话可说了?”
祝玉妍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来。
望着她这幅模样,本就有些酒意的赵钰心底那缕火气也瞬间被勾了出来。
“玉妍啊玉妍,你说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听到赵钰叫自己“玉妍”,祝玉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来。
“玉妍两个字也……呜……”
话未说完,祝玉妍便感到一股强横劲力顺着对方双手涌入自己体内,将自己一身功力尽数封禁起来,尔后目光被漫天阴影所遮掩。
坐观云卷云舒,静看浪翻浪涌。
“你,你个混蛋!”
晕晕乎乎的祝玉妍贝齿咬着樱唇,一双凤目中满是羞恼之色,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勉力说出这几个字来。
“嘿,朕素来最喜美食,怎么暴殄天物。”赵钰邪邪一笑,又凑到佳人耳旁,低声道,“玉妍方才也不是说了,睡徒弟的床,穿徒弟的衣服天经地义,那更进一步呢?想来玉妍你和朕想的一样,都是八个字,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此言一出,祝玉妍浑身顿时一僵。
正当她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刺激感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啪嗒”一声闷响,顿时骇了个心惊胆战。
连忙扭头望去,却见一个美妇双颊绯红,粉腮含春,以一个鸭子坐的姿势倚着影壁,软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不是在外殿休息的邹婉清,又是何人?
原来,邹婉清睡梦中被尿意惊醒,迷迷糊糊去了趟厕所,等到回来,却听到内殿中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
作为过来人,只是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心头好奇心起,她连觉也顾不得睡了,悄悄绕过影壁,将这一幕幕映入眼帘。
这看到最后,连她也有些站不住了,双腿一软,就这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却不料惊动了屋内的赵钰和祝玉妍。
臭师妹,都怪她!
想到自己如今这般模样,都是因师妹而起,又想到今日之事尽数落入师妹眼中,祝玉妍心头顿时又羞又气。
一个报复的念头从她的心底浮现而出,祝玉妍银牙一咬,凑到赵钰耳旁,吃吃笑道:
“小贼,你若是把邹师妹也给吃了,本座就暂且不计较今日之事。”
她总要把邹师妹也给拉下水,这心里方能平衡些许。
赵钰讶异的看了祝玉妍一眼,见丽人不似作伪,方才笑道:
“朕向来不挑食的,既然玉妍这般说,那朕自然不会拒绝。”
说罢,在丽人的闷哼声中,翻身下床,就这般走到邹婉清身旁,笑问道:
“不知夫人,可愿与朕同床共枕否?”
此时的邹婉清,浑身早已如棉花一般瘫软无力,见赵钰询问,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默默低下头去。
赵钰见状,哈哈一笑,俯下身,只双手一抄,便在低呼声中将对方拦腰抱起。
不多时,方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殿内再度响起铮铮琵琶之声。
但见: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