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后面的杀机，似乎更浓密了些许。

他浑身颤抖，脑袋都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大脑。

“小，小的，小的该死！小的发誓，只是察觉到有动静，以为里面有生人借宿，想添些血食……”

此时，秦业对身后之人的感知终于清晰了些，却并未让他安定心神，只让他更加恐惧。

他分明感应到了至少百年大妖的气味，并且至精至纯，与野路子斗起来，恐怕战三四百年道行的野妖不在话下！

“血食？”

身后存在的话语中，明显略带不满。

只听得那人，不，那妖冷哼一声:

“方圆十里内，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小的这就滚！”

秦业感到后脑勺杀机一收，忙不迭便化作原形，生怕化形花的时间太久，惹得这位大仙不高兴了。

现出玄鸟真身后，他夺命奔逃起来，慌不择路，根本不敢多待哪怕一个呼吸的时间。

待得秦业远遁离开，嘴里叼着狐毛的梁明方才自黑暗中缓缓现身。

他对着手心呸了一声，将狐毛吐出。

好险，刚才若不是唬住了这妖怪，说不定就交代了。

自己一介读书人，上辈子也没打过架，他不敢赌自己能一剑把这妖给杀了。

一剑没让对方交代，自己就得交代了。

因此，双重保险，他将狐毛含在了嘴里，打算借其气息震慑一下对方，并且若是情况不妙直接将其嚼进嘴里吞掉，也许能让胡泉收到消息。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梁明舒了口气，匿踪之术让自己身上的气息变得飘渺不定，并且自己本身就是凡人，查探不出丝毫法力，而那鸟妖权当是他自己道行不够，查探不出梁明修为。

毕竟能摸到秦业的身后，再怎么都不可能是普通凡人。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在感应到狐毛气息后，他下意识便认为，身后的是一名道行高深的大妖，只想着如何脱身，没有细想过合理性。

“得走了……万一对方回过神来，可不好办。”

梁明目光闪烁，迅速收拾起了东西，再次连夜动身赶路。

一路上，他小心地隐藏着气息和痕迹，生怕被什么东西盯上。

过了许久，梁明喘着粗气，望向前方县城升起的炊烟，咧了咧嘴。

……

秦业离开后，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对方真是大妖，何必用这种手段，仿佛怕自己看见他似的。

而且，除了自己感应到的那股淡淡妖气以外，只有香火味儿和人味儿。

琢磨了半天，他终于琢磨出来点结论：他可能被人给耍了。

不过，那人就算是耍了他，也必然不是普通凡人，至少那悄无声息摸到他背后的本事，可做不得假。

沉吟半晌，秦业的嘴角露出了阴损的笑。

他不能确认自己到底被耍没有，所以他决定去让其他妖打头阵。

……

“就是这？”

头生双角，脸似罗刹的枯瘦老者在破庙中踱步，道：“那神像中的神灵似乎是离开了，你说的大妖妖气也没见着，除了生人气息，这什么都没有了。”

冷冽的寒风吹过，将秦业的眼睛吹得生疼。

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被耍了。

“别让我再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