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姬似乎放开了自己的心扉，倾诉起来：

“我刚化形，便被那道士捉了去，沦为他的害人工具，甚至……”

说到此处，她贝齿轻咬，脸上红晕愈发明显，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在这几年里，我做了许多恶，手上也有了几条无辜的生命。”

“后来，遇到了道长，我方才从这般境遇中脱身。”

“道长还为我唤来了胡泉前辈，帮我追杀那道士，结果，却因此又让前辈身陷险境。”

“为了救胡泉前辈，道长也只身进入其中力挽狂澜。”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再坚定一些，再强大一些，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说完，她抬起那闪烁着泪花的眼眸，理了理衣衫，郑重地向梁明一拜。

“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道长效犬马之劳！”

梁明眨眨眼，这是要以身相许的架势？

可阳羲正魔典的要求，他还牢牢记得！

“功力足行此典上所载房中术前，勿要元阳外泄，否则功力易散。”

赤灭的话语仿佛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举棋不定。

况且，他的确对明姬没有太多那方面的想法！

忽然，他瞧见，明姬的双手已经悄然将衣衫往下滑落了些许。

“道长，狐族自有双修之法，小女子愿……”

“停！”

梁明捂住双眼，他怕自己抑制不住欲望，乱了道心。

“我功力未至，不得外泄元阳。”

“道长是嫌弃小女子脏吗？”

“不，怎会如此，实乃功法特殊……”

他也不知道明姬是什么状态，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后，传来了明姬的柔声：

“若道长当真愿意，我愿等道长百年。”

拿开手掌，明姬已然站定，衣冠整齐地朝着梁明鞠了一躬。

“妖族寿命悠久，小女子等得起。”

……

“我们马上离开了。”

眉县门口，背着行囊的梁明正和胡泉、明姬交谈着。

他看着一如以前那般风轻云淡的胡泉，点点头道：“一路顺风。”

明姬眼眶似有些红，仿佛前不久刚哭过。

她轻声道：“道长，后会有期。”

望着这样的明姬，梁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他实在不好面对对方。

要说自己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对方乃是以媚术闻名的狐妖，即使没有刻意修习媚术，也是媚骨天成。

但……

哎！

他对明姬其实并没有太多世俗上的感情，更多的只当邻家小妹妹看待。

只是，见她那模样，加之梁明也非圣人君子，在微妙的心理作用次奥，没有直接拒绝她。

妖族寿命悠久……再过几十年，对方再怎么也忘记自己了吧？

为了给她留个念想，也为了让她有修炼的动力，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软弱，他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也许是看出了梁明的尴尬和心事重重，明姬罕见地扑哧笑了一声：

“道长不必如此，小女子知晓道长不愿，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先前所言，不过我一厢情愿罢了，道长不必有负担，妖族的时间观，与人族不同，不过百年的一厢情愿，还承受得起。”

见两人没有继续交谈的样子，胡泉点了点头：

“那么，后会有期，若有急事，可粉碎另外两根狐毛。”

胡泉袖袍一展，御风而去，留下梁明在原地笑叹：

“这感情之事，当真比修炼难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