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水镜空间之中。

只是，过了半晌，他再度睁开眼睛，自己仍然待在原地。

他疑惑地看向胡泉，似乎想问为何还没能进去。

胡泉正凝视着他，脸上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怎么了？”胡泉问道。

宁浩莫名感觉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没什么，我准备好了。”

胡泉点点头，手中光华大盛，水镜中心出现一个涡旋。

“去吧，注意安全。”

宁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步跨入了水镜。

涡旋捉住了宁浩，将他快速卷入水镜之中。

四周景色狂速倒退，宁浩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固体的地面。

宁浩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破庙之外。

破庙很小，没有名字。

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我接下来该干嘛？”

宁浩有些迷茫。

忽然，他听得庙内传出清朗男声：

“采臣，发什么呆，快进来休息。”

里面有人？

采臣？

宁浩目光闪动，难道，自己的因果投射，是自己的前世？

他小心翼翼地跨入了庙中。

只见庙门侧面正摆着一地草席，其上则端坐着一名道士。

一袭白衣，剑眉星目。

“这……”

宁浩心脏狂跳。

这果然是他梦里出现的那名道士！

道士睁开眼睛，缓缓道：

“采臣，为何进来的如此之慢？”

宁浩心脏又是一紧，强笑道：

“我……见外面景色奇异，不免驻足欣赏。”

“景色奇异么。”

道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这一带，的确奇怪。”

“天地间总是弥漫着一股不清不楚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

宁浩无法接话，只得在一旁勉强笑着，装出听懂了的样子。

自言自语了一番后，道士又缓缓转头看向宁浩。

“采臣，你当真不修仙吗？”

对方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令宁浩略有些不安。

“不，不了。”

他下意识地回答了这两个字。

道士瞬间变得失望了许多，叹口气，道：“你还是要坚持去京华赶考，步入仕途么？”

宁浩不知道什么京华，但他本能地“嗯”了一声。

“罢了，罢了。”

道士摇摇头，叹息着道：“也许这就是命，或许真要等千百年，方能见到承我衣钵之人。”

宁浩小心地观察着道士的神色，见此，心头疑惑：

“似乎我在此方世界的投影已经拒绝过这道士许多次，令我下意识就想拒绝他。”

“这道士算我这里的师父吗？看上去不像，更像普普通通的同行者。”

“我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宁采臣吗？”

他的心头藏着许多疑惑，却又无处与人说。

宁浩甚至都还不知道，道士叫什么。

……

不知何时，在宁浩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已是第二日。

他缓缓睁开眼，望见外面天色——已经日上三竿。

道士蹲在他面前，见他终于睁眼，叹口气道：

“采臣，走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兰若寺了，再走一段路，到了那里，就能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