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情愿,但郝野还是用舌头勉强从张铁手中卷了几根草去,放嘴里砸吧了两下,然后趁张铁收拾药箱没注意,一扭头赶紧给吐了。
张铁听到“呸“的一声,不由得抬头看去,却看到这白鹿正用舌头舔着身上的污血,似乎在清理毛发。
“呸!”郝野一边吐口水,一边神情自若地暗自抱怨道,“这身上怎么这么脏?又臭又苦的难闻死了!”
张铁若有所思,急忙将东西收拾完毕,然后朝着郝野举了举手里的木桶,嘴里说道:“乖鹿儿,要不要洗澡?我可以帮你洗哦!我知道有处地方,那里水可干净啦,嘿嘿嘿!”
“而且那里肯定不会有其他人的。”
不知怎么地,这话郝野听了心里直发毛,也就面前说这话的是个憨厚孩子,但凡是另外一个人,郝野是打死都不肯去的。
于是张铁在前,郝野在后,一人一鹿朝着赤水峰走去。没多久,郝野果然听到了“哗哗”水流的声音,远远望去,前方断崖下挂着一条十余丈高的瀑布。
瀑布下有一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游鱼虾蟹,皆都可见。
二人一到地方,张铁打了桶水,挽起袖子将纱布在水中淘洗一番,接着转身就要朝郝野身上摸去。
郝野见状当机立断,一个鱼跃冲顶直接跳进了水潭里,接着好一阵扑腾,离得水潭边远远的,不给张铁丝毫机会。
“哎呦,你干嘛啊?!”
“小心伤啊!”少年张铁有些紧张和着急。
“小心伤?”郝野听了别过头冷笑一声,和伤相比,他还是觉得节操更重要一点。
这潭水清清凉凉,入口也甜滋滋的,之前郝野失血导致有些口渴,如今几大口下肚,顿时觉得上下通透,一个字“爽”!
郝野游得很尽兴,觉得这地方不错,以后得常来。在潭水的冲刷下,身上的毛发也变得洁白如初,在水中丝丝可鉴。向来爱干净的郝野这才满意地爬上了岸。
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郝野身上。他猛地一抖全身,无数细小水雾尽数飞舞,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一团金色的光晕,在郝野周身氤氲环绕,久久不散。
他扬起长而优雅的脖子,一阵悠长的鹿鸣声响彻山野,如余音绕梁,仿佛整片天地都为之一荡。
旁边的张铁简直要看呆了,但凡他肚子里能多点墨水,至少也能吟出“此鹿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的诗句来。
天色渐暗,张铁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他虽然脚步匆忙,脸上却洋溢着淡淡地笑容,仿佛今天度过了特别有意义的一天。
神手谷,韩立刚刚收功,抻了抻酸痛的脖子,这时门忽然被推开,同伴张铁提着桶和药箱走了进来。
“张哥,你干嘛去了?”韩立疑惑地看着张铁。
“我没…没干嘛,啊…对了韩立,你吃了没?没吃的话我去帮你拿饭。”张铁放下东西,边说边往外走。
“这张哥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韩立不明所以,摇摇头索性又琢磨起口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