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灰褐色的布条掀起了一个角落，里面是一个由木料制成的方形物体，在盒子的下方，有四个小孔，刚好能容纳三颗小球。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军方来帮助我们？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街道两边，都是看热闹的民众，他们并没有像那些胜利归来的士兵们那样激动，也没有去送行士兵们的哀伤，而是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李诚凡和李二装着富家子弟的模样，躲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七嘴八舌，七嘴八舌。

李二扭头看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听说这就是你口中的兵马，在这一方，百姓对士兵的支持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士兵们对平民的爱护，就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样，你想要学习一下，让他们和睦相处，这并不奇怪。”

“废话。自古以来，军人就是土匪！如何和睦？”

书生看着李二一身富家子弟的模样，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炫耀着自己的见识，说道：“从军之初，士兵们只求立功，却从来没有为民立下过汗马功劳，说是人人都是爹娘，其实也就是一顿饱衣食，若要真正与民同乐，怎么可能弥补一次劳作？如果有一日，将士们愿意与苍天一战，那么，我就服气。而现在——”

李二不以为意，把李诚凡拉到一边，对一个带着孙女的老人说道：“您好，老丈，我今天来长安办事，怎么街上都是拿着铁锹的士兵，这是为什么？”

老丈道：“这是仙师的功劳，据我所知，皇帝在军队中饱受歧视，需要您的帮助，所以才会将这份信仰传到了皇帝的手中，说士兵和平民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和家长，虽然没有自己的发明，但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人民提供的，这是一种礼仪，也是天经地义，这就是天理，你就是……”

老人无言以对，他抱着的小女孩微笑着说道：“你真傻，学校里的师长们都说过，这就是所谓的孝顺，就像是一只乌鸦，在幼年的时候，它会给它喂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连一只鸟都能做到，更别说人了。因此，不管是孩子，士兵，都要尽忠职守，照顾好自己的父亲，报答自己的养育之情。”

“哈哈……”

老者、李二、李诚凡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师们教的都是从仙人那里传来的教诲，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着急，回头我去技术区给你一份糖果，记住，以后不要分神，一年级才九十分，老师说过，九十五以下都是不好的。”

“我恨你欸——”

和老人分开之后，李二兴致勃勃地带着李诚凡四处打听，就是为了听听民众对“人民的士兵”的看法，弄的李诚凡心力交瘁。

李二回了太极殿，叫人送来一份冰淇淋，送到李诚凡面前，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才问道：“如何?”

“民众的反映？”

李诚凡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或者说，这件事，朝廷没有尽全力？”

“什么都有，说来听听。”

李二在李诚凡的身边，也不再称呼他为“朕”，而是称呼他为“我”。

也许是李治继任皇储之日，也许是渭水之滨李诚凡与李承乾告别的时候，李诚凡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