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朱由校看着题本。
刘若愚侍立在一旁:这几天事情太多,感觉皇爷像换了一个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处理事务,乾清宫里的木头和工具都移走了,宫里也被清理了一番,皇爷下令:以后勾结外廷、传递消息的奴婢都杖毙,用皇爷的话说,吃我的用我的,还要背叛我,死了活该。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祖爷?
少倾,一名小太监出现在暖阁门口,朝刘若愚看了一眼。刘若愚躬身退到门口,那小太监说:“干爹,方掌印到了。”
刘若愚点点头,走到乾清宫殿门外,引着方正化入了东暖阁。刘若愚,示意方正化位置,自己走到御桌旁,躬身说道:“皇爷,方正化到了。”
“奴婢方正化叩见皇爷。”刘若愚话音一落,方正化就跪在地上请安。
朱由校放下题本,说道:“起来吧。”
看着眼前这个稍显魁梧的太监,说道:“朕把你从皇弟那里调过来,你心里也怨朕吧?”至于朱由检咋想的,重要吗?
方正化刚要跪下,朱由校就说:“不要跪了,你们累,朕也累。”
“陛下,能为陛下当差事奴婢的福气。”
朱由校点点头,说道:“御马监清理的如何了?”
“与涂文辅有关的都清理出去了,剩下的都干净。”
朱由校起身,走到方正化面前,说道:“御马监替朕管着腾骧四卫,腾骧四卫关乎朕的身家性命。然而如今腾骧四卫兵员不足四千,难以护驾。”
方正化又要跪下去,朱由校伸手扶起他,方正化躬身道:“陛下,臣可在顺天、天津等地募兵。”
“好,朕也有此意,刘若愚,拨内帑二十万两予方正化募兵。”
“是。”
“陛下,不知要扩充到多少人?”方正化要问明白,陛下的银子不能乱花。
朱由校想了想道:“先招两万吧,之后看情况。盔甲兵器去找兵仗局,战马朕再想想办法。”
“臣遵旨。”
“对于腾骧四卫,朕要求除了勇武外,必须忠于朕,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调动,明白吗?”
“腾骧四卫上下必以皇爷的号令为准。”
“嗯,如此我就放心了,兵符带来了吗?”
方正化掏出兵符,恭敬递给朱由校,朱由校取过兵符后说道:“去内帑领钱吧,朕可是要去检阅的。”
“奴婢遵旨。”方正化缓缓退出乾清宫,来到殿外,方正化呼出一口气:陛下是雄主,自己所学终于派上用处,随后跟着一名太监去内帑。
朱由校把玩着手里的兵符,暗中调秦良玉进京实属无奈,那些朝臣、勋贵太精明了,不能让他们揣测到自己的意图。
朱由校就这么背着手站着,手中兵符不断转动着,看着眼前一副地图沉默不语。
半刻钟后,吴尧言穿着锦绣常服觐见。
“免礼了,田尔耕三人招了吗?”朱由校背着手来回走动,地上的人影来回晃动,光束里,微尘飞扬。
“回陛下,都已经招了,与哪些大臣、太监、武将有往来都已经招供,微臣下午就将名单整理出来呈交陛下。”
“现在开始你就是锦衣卫同知了,赐飞鱼服。”
吴尧言跪地:“谢陛下隆恩。”
“接着。”
吴尧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朱由校,一块兵符飞向自己,吴尧言稳稳接住,石柱宣抚司?
“刘若愚,圣旨和我的亲笔信都给吴尧言。”
刘若愚把一道小巧圣旨和一封火漆封好的信交给吴尧言,然后又退到一旁。
朱由校停下脚步,看着吴尧言说道:“第一,派你的心腹拿着圣旨、兵符、密信前往石柱,直接把圣旨、兵符和密信交给秦良玉,不见秦良玉不能交予他人,途中若败露,销毁圣旨和密信,从这里出去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圣旨、兵符和密信,明白吗?”
“微臣明白。”吴尧言沉声应道,背上好像有座无形大山压着。
“第二,派人去辽东刺探建奴情报,有什么情报第一时间禀报蓟辽总督熊廷弼、登莱巡抚袁可立、天津巡抚毕自严,其他辽东官员不予知晓,情报递到京城后直接通报于我,无论几时。”
“是。”
“第三,这张名单上面的人都找到他们的后代和著作,若愿意进京许他们官职,若不愿进京以财物相报,回来把名单给我;另外一张名单上的人带回京城,事由都写上面,他们会来的。”
“是。”吴尧言恭敬接过两张名单,仔细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