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石柱宣抚司马祥麟见过二位大人。”没过多久,马祥麟出营。“二位大人来意我已知晓,陛下已经吩咐过,末将负责看押,账簿、图册等一硬物资都由诸位大人清点,请。”
李邦华皱眉进五军营,徐光启笑着问道:“秦将军可是去了三千营和神机营?”
马祥麟走在一旁点头说道:“不错,我看二位大人带的人少,不若再派个人回去多交些帮手吧。”
徐光启和李邦华商量一下,叫了一名军卒回去叫人,给了一道手书。
等李邦华和徐光启进入军营之后,看到军营情况之后心中怒火升腾,兵不满员、军纪废弛、蠢肥如诸、甲胄不全、混乱不堪!
一炷香后,秦良玉带着张凤仪和五百士卒返回。
看到因查账簿而骂骂咧咧的李邦华和徐光启,秦良玉一直低沉的心绪总算好些——至少还有些人能忧心家国。
马祥麟上前低声道:“娘。”被自己老娘瞪了一眼,马祥麟急忙改口道:“将军,我们就在这看押吗?”
秦良玉点头说道:“没有陛下的命令,就先如此。”
马祥麟撇撇嘴,觉得甚是无聊,这哪有行军打仗痛快。张凤仪不动声色的狠狠掐了一把马祥麟,马祥麟疼得呲牙咧嘴。
五军营又来了一波兵部的人。
一个时辰后,圣驾缓缓而来,十二龙旗开道,一大纛、一北斗旗随后。
朱由校被锦衣卫拱卫在中间,外圈是腾骧四卫。穿着罩甲,头顶大帽(飞碟帽),胯下一匹枣红马轻快的跑着。
一众大臣都觉得腾骧四卫变了,变得有些威武了。
身后是文武百官骑马随行,只不过神色都有些不好看。咱们文官坐轿子才是文雅,哪能与那些粗鄙武夫一样骑马,简直有辱斯文。
军营门口,秦良玉、李邦华、徐光启、马祥麟、张凤仪、方正化和白杆兵、腾骧四卫一众将官单膝跪地迎接。
五十步远的距离,朱由校抬手示意停下,然后下马朝秦良玉大步走去。
“哈哈,多年未见秦将军,将军风采依旧啊,快快请起。”朱由校躬身把一身甲胄的秦良玉扶起来。
“谢陛下。”
朱由校看着动作仪态不输男儿的秦良玉点点头:“千里相召,倒是让秦将军受累了,朕倒是要给将军陪个不是。”
秦良玉抱拳道:“奉诏而行此乃臣等本份,不敢居功。”
“倒是谦虚,要是朝中都如将军一般知道谨守臣子本份,大明也不止于此,京营也不止于此。”
后面文武百官脸上没什么变化,内里朱由校就不知道了。
朱由校拍打着马鞭说道:“边走边说吧。”率先朝五军营营地走去。
一路看到值守的白杆兵,朱由校赞道:“大明有白杆兵乃朕之幸也,秦将军乃我大明将帅之表帅。孙学士和武学士以为如何?”
孙承宗躬身道:“陛下,白杆兵之强,尤盛于边军。”
武之望点头附和道:“陛下,臣在山东巡抚一年多,登莱士卒不如白杆兵多矣。”
“末将谢陛下两位阁老夸赞,愧不敢当。”秦良玉躬身谢道。
后方一些文官仔细打量营中白杆兵,确实比地方卫所强多了,但有那么夸张吗?辽东和登莱都比不过?
来到五军营点将台,朱由校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左手是孙承宗领头的文官,右手是张维贤为首的武官,朱由校特赐秦良玉与张维贤并肩。
除了内阁六部和张维贤、秦良玉、徐希、武清侯李诚铭、西宁侯宋裕德有座外,其他百官都站着。
方正化、李国祥、吴尧言、金良辅、刘若愚具站在朱由校侧后方。
朱由校一招手,接过李国祥递来的宝刀,众人心中一凛,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太祖爷当你征战沙场留下的宝刀。
朱由校看着下方李邦华和徐光启说道:“兵部尚书和工部右侍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也查出些东西,说说吧。”
李邦华和徐光启刚要出班回报,新任兵科给事中冯青跳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孙承宗、武之望、朱国祯、杨鹤都皱眉看向冯青,江秉谦正要呵斥,朱由校淡淡道:“哦?说吧。”
“陛下,臣弹劾石柱宣抚使秦良玉无圣旨和兵部文书擅离驻地,有谋逆之举,请陛下严惩。”
马祥麟对冯青怒目而视,要不是陛下在场,他今天就把这嘴炮打得满地爪牙。
秦良玉起身跪下请罪,朱由校亲自把秦良玉扶起来道:“将军且坐,非将军之罪,何罪之有。”
朱由校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抓起宝刀,背着手道:“秦良玉和白杆兵乃是朕下旨调来的,并无谋逆之举,爱卿且退回去。”
冯青梗着脖子道:“敢问陛下,圣旨和兵部文书何在?”
朱由校皱眉,兵科给事中有监督本部事务、封驳圣旨的职权,冯青是刚顶替前任贪腐的兵科给事中的,简单来说他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朱由校一时半会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冯爱卿,朕知道你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不过这件事不是简单流程不符的问题,待大司马和徐光启阐述调查的结果和你亲眼见到的其他事情,朕再与你说为何要调白杆兵入京,如何?”
可以说朱由校已经很给他冯青面子了,要是碰到太祖、太宗甚至武宗爷,这冯青已经被拖下去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