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材的舒适感是混凝土代替不了的,也不是所有人用得起混凝土和水泥,木材也不会消失,普通百姓、更偏远地方的百姓更是离不开木材。
“所以,木材不好禁绝。这样吧,今后朝廷和各地官府新建衙署都以混凝土而成;命三法司新建对于保护树木的律法,不是一体禁绝,而是重在引导保护,官民一体,允许百姓和官府伐木,但要补种五到十颗幼苗,且必须保证一到两颗幼苗成活。
“命崔呈秀和杨涟宣传植树固沙的好处。
“剩下的细节和不足之处你们下来和三法司讨论吧。”
几人领旨后,朱由校站在岸边,指着浑浊的运河水问道:“兆熊,对这运河有什么想说的,与老爷我说说,什么都可以说,好的朕听腻了,恕你无罪。”
吕兆熊看了李从心一眼,见其微微点头后放心道:“老爷,我虽然才履任不到一年,但也对这漕运诸多痛点深恶痛绝。”
朱由校示意吕兆熊继续,吕兆熊顿了顿说道:“其一,官船都不缴税,导致漕运入不敷出;其二,官员多用官船行私事,游玩、夹带货物等;其三,沿途码头多被当地士绅豪强免费占用五六甚至七八;其四,地方官府役使漕运兵丁为私用,兵丁怨声载道,也使一些漕船、仓场时有缺人,隐患重重;其五,漕运修筑堤坝、清理淤泥徭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致家中田地荒芜,多有破家逃亡者,虽有张太岳变法,百姓不足银,徭役依旧繁重;其六,漕运淤积严重,几乎每年都要清淤,然而朝廷没有那么多钱粮,即便漕运有自己收上来的钱粮,多被贪官污吏贪墨。”
吕兆熊算是豁出去了,把漕运的积弊都讲了出来,有些忐忑的等着朱由校发话。
朱由校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江秉谦:“巡漕御史刚被砍了头吧,这些问题为何不见他报来,蛇鼠一窝啊。”
江秉谦羞红了脸,朱延禧和孙承宗心中一叹,知道朱由校这是非常不待见现在所谓的御史。
朱由校摆摆手道:“监察还是要监察的,都察院以后多微服私访,大张旗鼓的来还提前告诉地方要查他,这到底是想查还是收受贿赂,哼!”江秉谦苦笑着领旨,这一路南巡,每到一个地方,几乎都有御史渎职,也难怪陛下如此不待见都察院。
“王天仪,魏忠贤,去查吧,查到地方官员、士绅以公谋私、贪墨钱粮、私自役使军卒和百姓的,先不用上报,直接抓,江秉谦派人好好学学!”
“是。”
王天仪、魏忠贤和江秉谦领旨,王天仪和魏忠贤退出队伍,亲自带着人去查。
朱由校看着吕兆熊笑道:“贪官、豪强解决了,也给爱卿暂时解决了钱粮的问题,接下来就是以公谋私的事了,江秉谦和黄克缵就在这,你们最近就明察暗访,先拟个条陈出来,禁止以公谋私,制定相应的律法,鼓励民间举报,举报成功者,其家产分其一成,保护好举报者。”
江秉谦和黄克缵领旨。
“徭役。。。。”朱由校喃喃道。
虽然有张太岳的一条鞭法,但大明到现在也有人交不起钱,不得不出力,不过之后新的赋税全面展开,就会杜绝这一现象。
“本来是想一点一点来,看来是等不了了,拟旨,自明年起,漕运一切徭役废除,改为招募。”
今日李起元没有跟来,丁绍轼有些苦笑道:“老爷,虽然是好意,但一来钱粮不趁手,二来恐怕滋生贪腐。”
“钱粮不够就多想办法开源,如今清丈田亩、官绅一体纳粮,钱粮只会越来越多。贪腐不是有都察院在吗?还是说都察院不堪重任?”朱由校淡淡看向江秉谦。
江秉谦连忙拍胸脯保证会好好清查贪腐,病情锦衣卫和东厂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