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站在哥谭外面的屠杀沼泽中心,他看着破败的码头,还有沼泽水面上盛开的一朵朵黑色的绮丽之花。
“我没看到那些时间裁缝,他们必须有一个守在外面,这是规矩。你知道的,奥丁,一次一个,直到下一个做好准备被涂抹上颜料,被缝上新的故事,然后塞进这个世界。”洛基在奥丁的身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最后,他转身面对那小木屋外的破门,“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同样是上帝的人,他们只手遮天,他们甚至可以将我们冲刷成一片空白。”
“哈!你怕了,洛基!”雷神托尔嗤笑着攥起拳头,他那小脑袋里的智商一直都是摆设,神力或许只赋予了他那一身堪比巨人的肌肉,“我们还等什么呢?我可以轻易杂碎那扇门!我会进去将那四个猎手拖出来!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闭嘴,托尔!”奥丁冷冰冰地喝道,“无形七贤甚至和白银之城平起平坐,而天堂甚至都不能干涉他们的任何行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高于那些天使,就是路西法都毁不了他们!如果我们贸然进入,就算是有着复仇天使拉贵尔的庇护和‘狂猎’的规则制约,我们也会和那四个猎人一样被困在里面,这是敌人的诡计!”
“听到了吗,傻子?我们得找到那几个光头佬儿!”洛基幸灾乐祸地用那倒竖的猫眼瞪着雷神托尔,“或者……嗯?这片异度空间的大门啥时候这么热闹了?”
洛基的手中突然多出两柄匕首,而一柄匕首直接狠辣的脱手而出,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匕首被一张弓弹开了。
三个东方人面孔的家伙从小木屋的后身绕了过来,两男一女,他们都穿着宽大的布袍,一个魁梧的胖子还内衬着甲胄,他的腰间别着一柄长剑,而荡开洛基掷出的匕首的则是一个短发女人,她背着箭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为首的那个男人则一脸奸诈,两撇胡子下的嘴唇始终抿着,那淡然的双眸沉稳至极,他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也没有佩戴任何武器,但他很显然是主事之人。
洛基兴奋的笑了,“啊……有意思!伊邪那美的子嗣们为何会来到这里?你们是想要求无形七贤为你们重塑形象?还是要问询一些和命运相关的答案?还是说……你们单纯的在‘狂猎’伊始站好了队,现在准备好了阻击我们?说吧,伊邪那美之子,须佐之男,还有无窗之屋的各位贵客!”
那名为火之迦具土的胖子握住了剑柄,他踏上一步,恼怒的瞪着一对儿铜铃般的眼珠子看向洛基,“你想找死吗,欺诈之神?没人可以侮辱我的哥哥和我的母亲!”
那为首的长脸男人文雅的伸手拦住了火之迦具土,他向着奥丁稍稍颔首,“您的兄弟洛基至少说出了实情,‘狂猎’已经开始,而我知道骨角奏响的那一刻,就已经向着所有人发出了邀请函。我问过了母亲,她令我们前来帮助您,阿萨诸神的王。”
奥丁慢慢转过身来,他手中的木杖在地上顿了顿。
雷神托尔忽然上前一步,他色眯眯地盯着那背负着弓箭的山之神,这脑残立刻被须佐之男的表妹吸引住了,“小妞!既然你们要听命于我们,那你最好在狩猎开始之前来我的宫殿……”
风声鹤唳,阴云密布。
雨点瞬间洒下。
须佐之男那眯眯眼慢慢睁开了,他的眸子内闪烁着电光,华丽的布袍飘摆下,须佐之男幽幽地说道,“这不是您的厅堂,但我刚刚提及了结盟,您不该侮辱我们,山之神是我的表妹,她和我们平起平坐,而您的侮辱将会被视作对无窗之屋和我母亲的宣战。这样真的好吗,奥丁阁下?你或许因为一个傻儿子不得当的言行将更多的盟友挤向对手那一边。”
奥丁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但须佐之男召唤的狂风与乌云之下,奥丁的大半个身躯都被宽檐帽和破烂斗篷下的阴影吞噬,没人能看到他如今的面孔。
“找上我就意味着伊邪那美已经做好了打算,她不会靠向另一边。”奥丁依旧冷冰冰地说道,“但我会为蠢儿子的不当言行向您和您的表妹山之神道歉,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须佐之男阁下。”
风声止住了。
雷神托尔此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了嘴。
那是奥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