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发现秦雨竟然跟着老爷子一起出现在病房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突突出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腰是直不起来,但嚣张惯了的人,仰着脸也能冲着秦雨大呼小叫。 “混账!” 许老爷子重重地杵了杵拐杖,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吓得许谦缩了缩脖子。 “让你去劝你大哥回家,你就是这么劝的?!” 他已经在主治医生那里听过了汇报,知道这个孽障干出了什么样的丑事。 原本就被秦雨一大早过来哭诉搞得火起,本来还对女人的话将信将疑,但没想到这么快他那宝贝儿子就自己送上来“佐证”。 眼下当然是火冒三丈。 许谦脑子里还回荡着小妖到底是妖还是鬼的惊悚,这会儿反应有点慢。 但下意识地就是知道肯定是秦雨这丑女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不知道跟老爷子告了什么状。 于是更加怨毒地瞪着秦雨,气得许老爷子抬起拐杖就往他伤势不轻的屁墩儿上敲。 “不知悔改!” 许老爷子见他这模样就来气,也不想听他说什么了,知道儿子死不了就好。 “把他给我看住,不准再去找那个女人!” 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想看儿子那丧气脸。 秦雨殷勤地跟在后面搀扶,临出门还得意地扭头看了许谦一眼,嘴唇无声动了动。 许谦那瞬间居然灵光了,看懂了她是在说—— 许少啊,你现在这样,可真丑。 原来秦雨昨天受了气,晚上回去琢磨了一宿,决定还是得抱紧最粗的金大腿。 于是一大早就收拾得清清爽爽,穿着朴素地带着一脸一脖子的抓伤,满眼憔悴委屈地去许家告状。 大致意思就是—— 您家两个儿子都被一个不正经不干净的女人迷昏了头! 我兢兢业业地去劝您那大儿子回家,却被那女人教唆着让您那大儿子养的畜牲给挠花了脸! 您小儿子完全把您的话当耳边风,去那边就是为了堵那女人! 您俩儿子在医院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啊! 总之就是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最后还来句总结陈词:总之我还是您未来的好媳妇儿,只要您出面把那个妖艳x货给灭了,再管管您小儿子,人家立马就能把您那大儿子劝回来! 许老爷子吃惊得很,心想他那小儿子风流性子他是知道的,但怎么会被个女人迷惑成这样? 没想到立马就被儿子跟人乱搞把自己搞进医院的事情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那个女人留不得! …… 时间倒回到昨天。 成蹊从三院打车回到宠物乐园,宝贝白猫跟他离开时一样,还趴在猫爬架顶端呼呼大睡。 听见他回来也只是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又闭上眼继续睡它的,不怎么热情的样子。 男人摸了摸它脑袋,“爸爸帮你收拾残局去了,回来也不犒劳犒劳?” 白猫还是不怎么理他。 成蹊无奈地耸耸肩,宝贝就是任性,有的时候热情黏人得厉害,有的时候又冷冷淡淡的。 他哪里知道那是因为现在的白猫只是小夭的一缕分神而已,为了不露出马脚,当然是少动少错了咯。 任由它继续睡,成蹊打开后门回到土楼自己的房间里,目标明确地来到卧室,从橱柜最底层的抽屉深处出摸出来一个小本子。 他手上捏着小本子,神色凝重,似乎在犹豫。 但一想到先前许谦的威胁,想到小夭可能遇到的危险,心中的犹豫就全被打散。 他必须调动所有可能调动的资源! 手指翻动,打开了本子翻了几页,最终停在一处只写了一串数字的地方,看着那页纸又静了一会儿。 然后像是做出什么人生重大决定似的,成蹊摸出手机,按下了那串数字。 “嘟—嘟——” 听着电话接通中的声音,他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 “喂?” 电话被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的男音。 成蹊眉头微微蹙紧,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比对了一下号码,没有拨错。 “你好,我找成天弼。” 电话那端声音有些不确定,“您是?” “我叫成蹊,我找成天弼。” “成董在开会,请稍等!” 出人意料,对方说完上司在开会之后并没有说你稍后再打或者说待会儿打回来,而是让他稍等。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对方肯定是知道成蹊这个名字。 成蹊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可以想象那边接电话的年轻助理此时正一路小跑着冲进会议室,着急地走到成天弼的身边附耳汇报。 只等了很短的时间,大概只有不到一分钟。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是个中年或者是老年男人。 “小蹊?” “……” 成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哑口很久才出声,“我想做个鉴定。” 他没说什么鉴定,但成天弼显然是在一惊之后陷入狂喜,从声音就听得出来。 “好,我马上安排人过去取你的样本。” “嗯。” 成蹊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而成天弼说的马上,就真的是马上,电话挂了没多久,就有人从后院上门。 对方穿着整齐的西装,恭敬地叫着“成先生”。 取得同意之后才用专用棉签取了成蹊口腔粘膜样本放进密封袋。 稳妥起见还小心翼翼地“请”了成蹊一根头发,也分开放进密封袋,完事就礼貌地告辞。 “结果很快就能出来,成董会再联系您。” 成蹊不置一词,谢过对方之后就锁了院门。 整个过程快得连小夭的留在店里的分神都没留意到后院里的事情。 那晚小夭回来之后也没发现男人有什么不对,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甚至成蹊还如她所料,在院子里不起眼的地方布置了小机关。 只要那“贼”再敢来作案,用钥匙打开院门就会立即被他发现。 那晚睡觉的时候成蹊照样地搂着小夭化成的宝贝,把脸埋在她肚皮的绒毛里睡得很好的样子。 只是第二天,小夭发现了不对劲。 白天的时候成蹊的手机响了,就见他盯着手机上的号码看了好半天才接起来。 因为他这个动作,小夭刻意好奇地竖着耳朵去听电话那边的内容。 “小蹊……” 是个老头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嘛。 “亲权概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 小夭歪歪毛绒绒的脑袋,亲权概率什么意思?这老头结巴了么?说这么多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