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就冲着她方才推我,这亲事怎么也不能结,万一建宇娶个黑心的,把我的老命折腾没了,我可多冤。”说罢她也不瞧阿秀,只一个劲儿地倒苦水。
这老太婆在坏她的名声
阿秀气得捡简直想一刀剐了她,但碍于她年纪甚高,又是杨建宇的奶奶,周围又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才深深吸口气再重重吐出来。
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她辩解道。
“李叔,我和建宇在小时候就已经定了亲的,只是建宇爸爸没福气,三年前就去世了,本来这亲事可能就不得而终了,可是我爸向来讲义气,说即使这样,他还是得问问建宇的,前些天建宇回来,听了我爸的话,他是答应和我相看相看的,只我们相看觉得成了,却没想到建宇奶奶却来我家,说不许我与建宇在一起。”
说到这儿,阿秀终是忍不住泪水,哭哭啼啼的,周围人也是一阵唏嘘,阿秀这样子说其实也是在侧面告诉他们,杨老太就是趁着她爸妈外出就来找她麻烦,欺负她身边没人。
“哪里是这样的?我大儿子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门亲,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瞎编的,就是想让你嫁过来!”老太太不服气地道。
“就算建宇爸爸没说,但我和建宇也是互相喜欢的,难道这还不够吗?”阿秀抹掉眼泪上前理直气壮地道。
“你们互相喜欢不算,你说你能拿出个证据说明建宇爸爸有说过那些话吗?”她不屑地道,“别把你爸加进去,谁知道是不是他瞎说的。”
“我…”阿秀简直气白了小脸,这长辈口头上说的除了建宇爸爸和她爸妈知道还能有谁知道。
杨老太就是笃定了她拿不出证据所以才说要找证据!
就在阿秀兀自着急,杨老太暗自得意的时候,忽然一声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我就是证据。”
阿秀慌乱的眼睛一亮,抬头在人群中搜寻着杨建宇的身影,很快她就看到了他,像棵大白杨一样,直挺挺地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他。
杨建宇走了出来,来到几人面前,看着面前衣服湿嗒嗒,两只小手颤抖地环住自己的阿秀,心里闪过一丝阴鸷,脱掉衬衫,仅着一件白色背心,将衣服盖在阿秀被水浸湿而凸显曲线的身上。
他没有说一句话,可是阿秀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杨建宇来到杨老太面前,面色冷然道:“奶奶,爸爸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所以您不用猜疑是胡叔叔瞎说的,我和阿秀的婚事是敲定了的。”
“建宇,你别糊涂啊,我可是在给你找门儿好的,你别被猪油蒙了心啊!”杨老太见孙子这么笃定,急忙拉着他的手劝道。
阿秀翻了翻白眼,这老太婆一定是老花眼了,她一股清流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猪油了!
“奶奶,我心意已定,您就别再忙活我的亲事了!”他沉声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怎么?你现在长大了,有主见了,就不听奶奶的话了是吗?”杨老太心痛地道,“好,你不听奶的话,那我也不管你了,省得你容不下我这个老太婆。”
说着说着,杨老太婆就嘤嘤嘤地哭起来,那声音听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看着她使苦肉计,阿秀担忧地看向杨建宇,却是收到他一个叫她放宽心的目光,那一瞬间,阿秀觉得心特别不受控地怦怦跳。
是了,是那种她喜欢自己的男人在外给她挡风挡雨而她只做个小绵羊的感觉。
“奶奶,前些日子我部队的领导接到胡叔叔的电话,现在领导一直都以为我回来娶的就是阿秀,你现下叫我离了阿秀娶别人,要是上头知道,批我生活不检点,作风有问题,可能我这一次回来之后就再也不用回部队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却是震惊了杨老太和阿秀两个,她们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闹到部队里去了,这要是上头怪罪下来,那杨建宇的前途当真给毁了!
路过大榕树,她没有作任何停留,目光坚定,气势汹汹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张婶摇着扇子站起身,看着老太太去的方向,道:“她这是要去找成海家不成?”
其他婆娘也围了上来,纷纷惊讶,后看好戏地道:“这杨老太婆可是杨家村出了名的老螃蟹,仗着自己的孙子在部队里,那可是走路都横着走呢,可瞧不起人了,切,真当自家孙子宝贝疙瘩了,别人就碰不得了?”
说话的是在村尾住着的李大妈,嘴里虽然说着杨老太婆的不是,但心里可稀罕杨建宇了,眼瞧着自家姑娘已经十六七岁了,前几个月她才去她家打听消息,盘算着能与他家结个姻亲,哪里料到老太婆竟然把她轰了出来,还说什么她家建宇将来可是要娶当官儿的女儿,哪里是她们攀附得上的,这话气得李大妈满面通红,只在她家门口泼妇骂街了半晌才气呼呼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