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泽安干巴巴地瞟了他一眼,也顾不上解释,慌慌忙忙地直接跑到教室后面,“我试一下吉他……” 音乐教室的后墙上挂着一把吉他,易修上课时偶尔会用到。王泽安踮起脚,把吉他取下来,抱在怀里,学着刚才在天台上的样子,大手一挥,随便扫指弹了弹。 “嗡嗡嗡……”一段毫无规律的刺耳噪声,教原本宁静舒服的夜晚变得躁躁的。 “你神经病啊!”池金子抽笑一声,坐在椅子上,像看耍猴似的玩味打量着王泽安的奇怪举动。 “我……”王泽安尴尬地抬起胳膊,撩了撩掉在额前的碎发。 难道刚才在天台上弹得好听是她自己的错觉?还是说……天台上有鬼?这些想法,教她背脊一凉。 抱着吉他坐在窗边的台子上,不再理会池金子的惊讶目光,王泽安转身,歪着脑袋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市,脑子里不知不觉地竟然窜出来许多画面。 也许再不会途经那条街 曾经住着我们多少欢笑的日夜 也许不会再提及 关于你的一切 记忆变得模糊 假装自己能忘却 …… 不知不觉间,有些情愫就这样子哼唱了出来,不由自主地,指尖再次摸上琴弦。 “啪啪啪!” 一曲唱完,王泽安抬眸,视线撞到了正鼓着掌走进教室的单然。 “唱得真好。”单然冲着她真诚一笑。难得有人发自内心夸赞自己,王泽安欣慰地冲他点点头。 “哼,比你以前那种不专业的唱腔是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坐在钢琴前,刚刚被打搅到的池金子冷冷道,“吉他弹得不错,可是手生了。唱得没错,感情也基本上有了,但毫无特色。” 望着池金子一副蹙着眉较真的样子,单然“扑哧”笑道:“金子,你是易老师附体了么,怎么竟吹毛求疵起来?” “我这是实话实说!”池金子解释道,目光一直紧紧追着王泽安,一会儿盯住她摸着琴弦的手,一会儿望进她的瞳里,像是过路的旅人在目测揣摩一口井的深度。 只听“吧嗒”一声脆响,原本各自沉思的两位少年被眼前的声响给惊到了。 王泽安不可置信地望着摔在地上的吉他,刚才她被自己无师自通的弹唱感到惊讶不已,一不小心,手上抹油了般松了一下,一把价格高昂的吉他就这样扑倒大地。此刻,她仿佛听到了人民币在她耳边撕碎的过程。 “这……”面对池金子和单然投来的“关怀”目光,王泽安肢体僵硬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扳起吉他的“尸体”,忽然发现它的伤残程度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试着抱起吉他踮了踮,王泽安松了一口气,木木地解释道:“咦?它好像没事诶,什么也没有摔着!” 池金子与单然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眼见此刻气氛尴尬,王泽安咬了咬牙,朝池金子道:“啊,金子,对不起,我……” 一句小心翼翼的话还没说完,倒直接被池金子给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