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七哥人很好,担心九娘不适应京城,陪九娘时,多说京城中事。”
“哦?”东齐帝不辨喜怒地问,“都说了什么?”
洛夕瑶淡淡开口:“还请陛下、皇后恕罪。九娘入京就得罪了太后娘娘和承恩公府,总要打探一二,否则哪一天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未免也太冤了。”
“你说什么?”东齐帝眯起眼睛,神色阴沉。
洛夕瑶不卑不亢,“酒馆茶馆这种地方,人多消息也多,但凡听上几场书,听听喝酒饮茶人的话,便能知道城里的大事小情,有些贵人……”
“洛九娘。”皇后打断她的话,“七王爷喜欢读书作画,九娘都读过什么书?可会作画?可否写几个字来给本宫瞧瞧?本宫知道你所欠缺的,也好安排你学习。”
“让她说。”东齐帝怒道。
皇后为难地看向东齐帝,轻声道:“陛下,百姓听风就是雨,您何必听他们那些粗鄙之语徒增烦心事呢?”
她看了罗平一眼,罗公公立刻让人上笔墨。
洛夕瑶像瞧不见东齐帝和皇后的眉眼官司般,抬手就写了一个“直”字。
罗公公弓着腰将她写好的字送到皇后面前,皇后心尖颤颤,这字属实看不出是女子所写,尤其最后一笔,威势绵延,杀气四溢。
皇后嘴角抿了抿,强笑道:“字不错,想来九娘书也读的不错,不如九娘在宫中学学画,陶冶情操之余也能磨练心性。”
“皇后娘娘自是不会害九娘。”洛夕瑶福身行礼,难得露出些纠结之色,“只是九娘作画有一致命的问题,还请皇后娘娘请个性情好的师父,免得师父被九娘气坏。”
皇后想尽快把她打发走,道:“可。”
她让罗公公将洛九娘带到漱云轩,漱云轩虽不大,可胜在位置好,而且距她寝宫不远、洛九娘真惹出什么事情,皇后也能尽快知道。
在东齐帝还没有明确如何处理洛九娘之前,洛九娘绝对不能在宫中出事。
不是皇后过于看重洛九娘,看看洛九娘进京之后都做了什么吧!这女娘无风都能掀起三尺浪,更别说有风了。除非能将洛九娘同她的人手一网打尽,否则洛九娘在宫中出了事儿,不用一时三刻,消息就能长了翅膀飞出宫墙,把东齐皇室的脸丢个一干二净。
纵然洛九娘没这个本事,贺兰临漳呢?
贺兰临漳自从平城开始接近洛九娘,进京之后更是如此,他真是单纯心仪洛九娘?皇后可不是未出阁的小女娘,信故事中的情情爱爱。
“陛下。”皇后皱眉,“贺兰临漳递消息到臣妾这里,希望能将他和洛九娘的亲事早日定下来,漠北和亲一事,不好再拖下去了。”
东齐帝叹息一声:“他也拿着漠北大国师的书信来找朕了。”
“陛下,不是臣妾向着自家人,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不止一次下懿旨训斥承恩公府的小辈,也不止一次同贵妃妹妹说老二的事情,可承恩公府的杨盛到底是母后心疼的小辈,老二又出宫建府不久……世家子弟都会有些贵气霸道,更何况皇家子嗣?纵他们有错,还有刑部衙门、大理寺,宗人府!洛九娘她那样直接,又有那番手段,此女一旦去了漠北,十有八九是不会心向东齐的。”
“十有八九?”东齐帝嗤笑一声,“是完完全全,是毫无疑问,是毋庸置疑!”
“陛下,那岂不是……”
东齐帝摇头,“洛九娘的名字已经漠北大国师那里过了明路,若是换人,漠北同东齐定然开战。东齐看似太平,可暗中风浪却未停过。朕为小十一大半满月宴,也是为了稳定平西侯府的心。”
“陛下放心,这些日子,臣妾定然好好约束九娘的性子。”
“不。”东齐帝道,“安排荣慧大长公主进宫教导她。”
“大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