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唉哟……”
待“凶徒”们的摩托车渐行渐远,司机才敢站起来,循着微弱的惨呼声,找到了装着叶继信的麻袋。
司机着急忙慌得地把麻袋口撕开,在车尾灯的映照下,司机震惊地发现,叶继信整张脸已经被打成猪头,青紫色的面颊高高鼓了起来,活像是在腮帮子里藏了两个大馒头。
叶继信平时戴的金丝眼镜早已不翼而飞,两只眼睛眯眯着,已经肿成了两道小缝。
最可怕的是,叶继信原本还算得上是茂盛的头发已经被薅得稀稀拉拉的,只幸存下来了几撮欲盖弥彰的绒毛,让叶继信看起来活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鬼剃头,看得司机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忍不住暗想:
这帮人真狠呐!
竟然活生生地把叶总的头发一撮一撮地揪掉了!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呐!
就叶总现在的样子,就算是他的爹妈来了,也认不出来吧?
麻袋口一松开,叶继信整个人先是抖了三抖。
不过,在发现打开麻袋的是自己的司机,叶继信那“唉哟,唉哟”的呼痛声立即变得中气十足了起来。
因为司机被叶继信的尊容震住了,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惹得叶继信非常不满。
叶继信气急败坏地骂道:
“看什么看!
刚刚你人死哪去了,都不知道来保护我吗?!
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是让你现在过来看热闹的吗!”
司机自知理亏,连忙解释道:
“叶总,不是我不想保护您,主要是刚刚有个人拿枪指着我,我根本不敢动。
万一他真开枪了,把我打死是小事,到时候都没人能照看您才是大事!”
叶继信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边催促着司机赶紧把他扶起来送到医院,一边不停地骂着脏话。
此时的叶继信说话已经相当困难了,每张一下嘴都是煎熬,即便如此,他的嘴里也依旧不干不净,不停向外输出着脏话,不是在问候袭击他的那帮人的十八代祖宗,就是在骂司机笨手笨脚、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就好像骂得越狠,他叶继信被打掉的脸面就能自己找回来一样。
司机只能赔着笑,忍受着叶继信的污言秽语。
听着听着,司机发现有点不对劲,心里暗生出了一个疑窦:
咦,怎么感觉叶总说话有点漏风呢?
司机将叶继信扶到后座,叶继信说什么也不肯坐进车里,非要侧身躺进去。
司机不明就里,但他怕挨骂,也不敢问,只好协助着叶继信,让他爬进后座侧躺着。
给叶继信调整位置的时候,司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叶继信的屁股,叶继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吓了司机一大跳。
这一下,司机的疑窦又多了几个:
嘿,真是奇了怪了,难道那帮人专门打叶总的屁股?
这帮人还挺不走寻常路,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仇家过来寻仇是扇耳光、薅头发、打屁股的!
叶继信在后座面朝外侧躺着,一边中气十足地叫痛。
就着车里的灯光一看,司机差点没笑出声。
原来,叶继信的两颗门牙被打掉了,怪不得说话漏风呢!
为了避免引发叶继信新一轮怒火,司机只好赶紧把头低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憋住笑。
再次抬起头,司机已经是满脸的苦大仇深。
他实在挤不出眼泪,只好干打雷不下雨地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