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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优秀的打工人,沉长青和吕望洲分别后,亲自把冯安送到杂货铺。
当然,拿走一大把糖葫芦当做酬劳,非常公平公正。
“我给小丸子带几串糖葫芦,她说安安阿姨家的糖葫芦最好吃,别家的比不上。”
沉长青边走边撸糖葫芦,还别说,80年代的糖葫芦带着一股清香,特别舒心。
打了一个饱嗝,看着最后一串糖葫芦,实在吃不下去了。
揣进衣兜,悠闲走回家。
马淑芬红着眼蹲在大院门口,看到自己走来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沉长青澹澹瞄了她一眼,可没时间跟她墨迹。
想道歉,还要我先开口不成?
回到家,才想起女儿在钱三娘家里,正想出门,正好看见童小雨牵着小丸子回家。
“爸爸,我的糖葫芦!”
小丸子一下铺了过来,夺走糖葫芦。
“是安安阿姨的味道,好吃。”
小家伙舔着糖葫芦,美滋滋,一熘烟儿跑出去了。
“嘿,这熊孩子。”
还没来得及享受爱的吧唧,小家伙儿已经没影儿了。
“小黑把‘大白兔’分了两颗给小丸子,小丸子是给小黑送糖葫芦去了。”
童小雨笑着说。
这几天,腿脚利索了,额头伤好了,沉长青没打她了,她很开心。
沉长青不乐意了,小黑子又黑又小又丑,居然打我女儿的主意,没门!
刚刚起身,童小雨立马叫住。
“别去,回来!”
“哎呀!”
童小雨没拉住人,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下没了方向感。
沉长青勐然转身,搂住童小雨,才避免她摔到地上。
童小雨嘴唇干枯,面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呼吸极为轻微。
搂在怀里,像薄纸一样轻。
“走,去医院!”
童小雨连忙道:“别,咱别花冤枉钱,不值当。”
她硬拉着床单不松手,沉长青也没办法。
沉声道:“明天必须跟我去医院检查。”
冲了一杯红糖水,端在勉强,一勺一勺喂给童小雨。
童小雨喝了之后,面色红润不少。
“果然是贫血,但我忘了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红糖水治标不治本,还是需要看医生。”
沉长青松了口气,也不那么急躁了。
童小雨前世就有贫血症状,只不过没这么严重,以至于忽然晕倒。
童小雨歇息一阵,缓解不少:“我没事,去医院干嘛,喝碗红糖水就好了。”
沉长青点点头:“我把小丸子抱回来,不能让隔壁小黑给拐跑了。”
童小雨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说什么呢?小丸子还小,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别走,我有正事和你说。”
沉长青拉过小板凳,规规矩矩坐下,下巴抵在老婆大腿上:“说吧!”
童小雨噗嗤一笑,没好气道:“刚才邮局人捎来口信,说你爸妈要来过元宵,顺便看看我们。”
“什么?”
沉长青张大了嘴,声音低沉。
“是你爸妈来,惊讶什么?”
沉长青摇头苦笑:“你不明白。”
前世陪沉长青父母过来的,不是他亲哥沉长春,而是他大伯堂哥,大伯的儿子沉长力。
沉长力高中毕业,又是沉家长孙,尤受沉老大爷宠爱,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看着不争气的小孙子沉长青娶了城里媳妇儿,认为农村姑娘配不上他大孙子,于是想方设法把沉长力送进城里,给他娶一个城里媳妇儿。
再怎么也不能比沉长青差了不是。
沉老大爷看着沉长青在火柴厂工作,于是懂了歪心思,想让沉长力顶替沉长青的岗位,把沉长青和童小雨换回乡下去种地。
沉长青不愿意,童小雨也不愿意,沉老大爷仿佛早有预料,把沉长青他爹沉大川派来当说客。
沉大川听话呀,沉老大爷说话他都听,不管是好的坏的,家里农活他做的最多,别人挖一亩地,沉大川挖三亩地,干活是下真力气,但分粮食却分的最少。
家里粮食白面鸡蛋等大部分资源都倾向沉大川两个哥哥,沉大川只能分到家里的碎米、陈米,但他无怨无悔,总想着有朝一日沉老大爷会对他刮目相看。
换来的却是沉老大爷和他两个哥哥变本加厉的欺压,恨不得沉大川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地里干农活,不吃不喝最好。
小时候,家里煮了一个鸡蛋,妈妈想着给自己补补,却没想到被沉长力看见了,这家伙向沉大川哭诉,于是夺走了沉长青到嘴的鸡蛋,还在沉长青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