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瞬间明白,咬牙切齿道:“是大狮子的狗崽吧!”
“是又怎么样,想练练?”
陈连怪叫一声,疾走两步,伸手去抓罗学云的衣领。
罗学云不慌不忙,喊道:“大黄,咬他!”
正吃得嘛香的黄狗,扭头就张牙舞爪,汪汪地朝着陈连扑来。
“好狗子!”
陈连心剧痛连退数步,这是我的狗,这是我的词啊。
“罗学云,你忒不讲道理,怎么能抢别人的狗。”
罗学云笑道:“狗在主人家窝里,从它妈妈怀中抱出,何时写你的名字?”
陈连怒火攻心:“早知道你是这样德行,昨天我就不该签字同意。”
罗学云挑眉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陈连本就不擅长嘴皮子,偏偏被自己心爱的狗盯上,不能动手,气得哇哇大叫,突然眼前一黑没站住,直直向地上倒去。
旋即他就感觉自己被扶住,被举起来,轻飘飘地仿佛上天,缓和好久,神志清醒,才能睁开眼睛看清事物。
罗学云正给他重新处理腿上的伤口。
陈连想叫,却叫不出来,声音嘶哑道:“你在干什么?”
“救你。”罗学云道,“是被毒蛇咬的吧,蛇毒没处理干净,迟早要伤口溃烂,腿脚麻痹。”
“不可能,那可是老师傅处理的,他有经验地很。”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只激你两三句,令你情绪激动,加速血液循环,余毒发挥作用,你站都站不住。”
陈连嘴硬道:“你要不气我,我啥事没有。”
“君之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我给你治病,反倒嫌弃起来。”
“什么意思?”
“没文化真可怕。”罗学云用绷带将伤口缠住,捡了几包草药,递给陈连,“一日一贴,三四天应当没事,不放心再来复诊。”
“你真会治病?”陈连捧着药包,嗅到中草药特有的气味道。
“别感谢我,我只是看在狗的份上,救你一命。”罗学云意味深长道,“有句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不能及时收手,功成身退,就当准备万全,以免落得个惨痛下场。”
陈连默然,忽地问道:“多少钱?”
“我可不是开堂问诊的大夫,给亲戚捡些土方子,不值当收钱。”
“土方子?!”陈连咬牙切齿。
“别管土不土,能治病就是好方子。”罗学云道,“慢走,不送。”
陈连拎着药包,吭吭哧哧往外走,时不时还回头望着黄狗,却见它龇牙咧嘴,显然记不得他。
奈何呦。
罗学云目送陈连离去,对他的营生有七八分猜测,却并不关心。
人各有志。
况且对自己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南山承包种果树、小鸡喂养,以及大姐婚事的后续。
从莫华口中得知真相以后,他就没有留在三垣村的必要,当天就收拾离去,反而惹得莫丙志老大爷莫名其妙,不知道咋就虎头蛇尾地不干了。
罗学云没打算在三垣村大闹一场,让莫家升取消婚事,还是那句话,君之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扁鹊的哥哥防患未然,带来的效果远不如扁鹊自己。
倘若他快刀斩乱麻地将事情理清,罗老爹夫妻认识不到错误,恐怕将来还会对二姐幺妹甚至自己和幺弟婚事指手画脚。
必须在莫家过来择吉时,让全家都看到这桩婚事的荒唐,让罗老爹罗老娘俩人,清晰认识到自己挑女婿媳妇的眼光,都糟糕地一塌糊涂,将来才能没有那么足的底气,对下面的孩子,说什么父母之命。
等罗学杨他们送菜回来,罗学云开着拖拉机独自前往县城。
“贵哥,这两间院子修得好一些,将来我们来城里办事,可能要在这里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