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举起手，食指的洞口顶在自己太阳穴上，“当时我就是这样指着自己的脑袋。”

“据徐大哥说，我用枪指着自己脑袋的时候，那棵树有一根根须连在了我的肚脐上，想来，那里便是秦招娣的老巢。”

细微的金属移动声响起，楚凌的手恢复了原状，“在徐大哥把我打醒后，我们遇到了黑母，并接到了任务。”

他脸色一正道：“黑母是山精。”

“修行百年，有了道行，薄雾村的村民进山偶尔见到后，开始供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觉得黑母处于一种很虚弱的状态，甚至需要我帮助它达成目的。”

杨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目的？”

方寸接话：“让你们帮忙抓住秦招娣对吧？”

“没错。”楚凌点了点头，“秦招娣会在夜间出现，容易被打斗的动静吸引，然后唱歌使争斗者陷入僵硬状态。”

他脸上笑容僵硬：“所以昨天晚上你和小日子打起来，我和徐大哥知道机会来了，等在一旁。”

方寸点了点头：“好，明白了，有什么情报我们再沟通。”

楚凌起身走出房门，“没问题，以后天黑前我们在楼下集合交流。”

在楚凌走后，憋了半天的杨冰终于开口问道：“不对呀，方寸。按你们的说法，昨天夜里出现的那个是婴儿，秦招娣明明已经四五岁大了。”

方寸嘴角轻笑：“我也没说昨晚那个婴儿是秦招娣啊。”

摊了摊手，方寸说：“我只是告诉楚凌，陈梅梅有一个女儿，叫秦招娣。昨晚婴儿叫陈梅梅‘妈’的事，徐达亲眼所见。”

“是他们自己将两件事串联在一起，得出昨晚婴儿就是秦招娣的结论，关我什么事？”

杨冰目瞪口呆：“你这也太坏了吧。”

“哈，我坏什么了。”方寸反问道：“我说的那些信息，有哪一条是假的？”

他自问自答道：“没有，每一条都是真的。至于他们自己推出个什么结论，那就是我不能控制的了。”

“而且，我告诉楚凌这么多信息，他又透露了什么？村口墓地之前就说过。黑母是山精所化，对我们有何帮助？反倒是在哪里遇到黑母，怎么被迫接受的任务只字不提。”

方寸眯起眼睛：“他所说的信息中，最关键的只有一条，黑母处于虚弱状态，而且不知真假。”

杨冰脑子转了过来：“他在引诱我们攻击黑母。”

“或许吧，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

杨冰沉默片刻，笑出了声：“还以为你们真的两清了，到头来却是互相算计。”

方寸伸出手，握紧拳头：“说来说去，他们拿我当诱饵的事实不可改变，如果胜利的一方是极阴真道，徐达和楚凌肯定也会救他，然后透露黑母虚弱的消息。”

“两清？哪有这么容易，嘴上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