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老大不小了,这个年纪对这些事看得没那么重,何况自家传宗接代的大事早就完成了任务。
陈汉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他拼死拼活贪下商行,都是在给儿子铺路。
大街上经常有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倒在马车前面碰瓷儿,就是干不动了,走到哪都招人嫌,干脆一死了之,临死还能给儿女留下点赔偿款。
相比之下陈汉觉得自己赚大了,他不过是付出了一根肠两个蛋,就换来了一份庞大的家业。
一个字,值!
陈汉痛并快乐着,但很快他所有的快乐都被一个消息给击碎,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痛苦和悔恨。
“陈老板,不好啦陈老板,您家大郎被人骟了,是陈长安干的,骟的可干净了……”
“我儿并未婚配,还没给老陈家留下香火呢!”陈汉直接一口血吐出来,当场晕了过去。
将陈汉家变成一门双阉人,父子两太监,陈长安并未觉得心中畅快,杀不尽的仇人头,这才哪到哪。下一个目标,就是崔家五虎!
温良恭俭让,崔家五虎,老大崔温在外地为官,暂且放着,崔让已经被陈长安一剑刺死在县衙大牢,还剩崔良崔恭崔俭三人。
陈长安故意在城门口露脸,就是要让仇人们风声鹤唳,让他们知道自己回来复仇了,但陈长安并未大张旗鼓前去崔家,不用想也知道那里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露头呢。
敌在明我在暗,咱们慢慢玩。
崔府,大门紧闭,偌大的府上空荡荡,院子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各个厢房,黑压压挤满了人。这些人持刀戴甲,还有弓箭手四处埋伏,一些容易被飞贼入侵的死角,也有人手坐镇。
正堂里,崔恭走来走去烦躁莫名,崔良老神在在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兄长,我们就这么等着?既然知道那小畜生进了城,何不带人去剿杀了他!”
崔良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崔恭越发烦躁,“兄长!难道莪们就在这儿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坐下,你急什么?”崔良睁开眼不满地说,“守株待兔不好吗?那小畜生的身手如何你是没有亲眼看到,看到了你就知道自己的建议有多么可笑,埋伏的这些人和傅彪那一都人马不能相提并论,他们都没能拿下陈长安,我们凭什么?”
“既然那小畜生这么厉害,我们这些人也拿不下他,在这里等着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等死?”崔恭不满地说,“兄长,你总得有个靠谱的主意,实在不行咱们躲一躲啊。”
“你懂个屁,埋伏的这些人是掩人耳目,让那陈长安见到了信以为真,他要是真以为咱们全指着这些杂兵保命,呵呵,保管让他来得去不得,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兄长,你是说……”
“没错,我们是诱饵,这些杂兵是假钩,真正的必杀另有其人!只要那陈长安敢来,他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