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说的话题吗?”崔英道抢在刘Rachel告辞前开口,打破了沉默。 刘Rachel捏在酒杯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告辞的话语到了嘴边变成了威胁,“或许你是想尝尝我这杯酒的味道。” “至少,让我对我的情敌有所了解。”崔英道毫不畏惧,脸上仍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神认真而单纯。 “什么?”刘Rachel歪了歪头,冷笑道:“那么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对我有所了解吗?” 崔英道惊讶于刘Rachel的敏锐,却没有否认,“抱歉。” “成为姜刘莱茜之后,想了解我的人越来越多了呢。”刘Rachel讽刺地笑笑,崔英道从中看出几分惨淡的意味。 “Rachel,我是认真的。”他握住刘Rachel冰凉的手,真诚而谦卑地告白:“我喜欢你。” “我爱你,Rachel。” “从我成为姜刘莱茜之后开始的喜欢吗?”刘Rachel维持着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继续讽刺道。 “从我错失掉你的那通电话开始,从你离开开始,从你不再是我的sister开始……或许还要更早,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崔英道异常认真地回应。 他的深情与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他脸上的懊悔与挫败更与往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你说的对,在感情方面,我确实迟钝无比。” “所以,我才会失去你。” 与覆盖在手上的手掌温度同样灼热的,是崔英道的真挚的眼神。 “Rachel,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像被灼伤一样,刘Rachel慌忙地收回手。 她再一次强调两人间的界限: “崔英道。” “你所说的机会是什么?” “生活并不是游戏,可以存档重来。” “我的未来,并不需要你的参与。” 刘Rachel彻底没了“叙旧”的心思,起身离开。 被丢在原地的崔英道失魂落魄地盯着她冷淡的背影许久,还是追了上去。 “你喝酒了。至少让我送你回家。” “不必。”刘Rachel直接地拒绝了崔英道的好意。“司机在外面等我。” 末了,她又更加疏离地加了一句:“那么,再见了,崔理事。” 崔英道抿唇,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 多年过去,小巷仍然是搭车的必经之路。 比起刘Rachel,崔英道对这条小巷的阴影还更深些。看着刘Rachel过分纤细的背影,他又回想起那个无能为力的时刻。 刘Rachel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心反而安定了,虽然依旧躁动不安。 短短的路很快走到了尽头,巷口的马路边,没有任何司机的身影。 “什么?赵律师说我让你送他回家然后下班?” “不用了,你下班吧。” 疲惫地挂掉电话,刘Rachel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头盔。 “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崔英道仿佛满血复活,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 刘Rachel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和明秀还真是狼和狈一样亲密的朋友。” “我是无辜的。”崔英道举起另一只手作投降状,“我们明秀刚进入律师界就学坏了,我也很无奈呐。” 崔英道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喜悦与得意却从狡猾的眸子里悄悄泄露。 “上车吧。” 刘Rachel接过头盔,利落的跨上座位,“不要让我抓紧你,我不会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崔英道失笑不已。 尽管刘Rachel有言在先,机车发动的时候,崔英道的声音还是隔着厚重的头盔传了过来。 “抱紧我,Rachel。” 夜色渐深,行人与车辆渐渐稀疏,空旷的大街上,只回荡着机车的轰鸣之声。 夜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刘Rachel觉得有些冷,却又觉得有微弱的温暖从内心滋生。 “你说,这算不算上天给我的机会呢?”崔英道意有所指。 刘Rachel目光幽深的盯着崔英道的背影,同样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直到把刘Rachel安稳的从家门前放下,崔英道还是没能等到她信赖的拥抱。 “晚安,Rachel。” 崔英道收敛着一整晚失落的心情,微笑着向刘Rachel告别。 “崔英道。”刘Rachel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男人。 刘Rachel睫毛轻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今晚是我过分了。” “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是认真的,可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不该被践踏。” “但是我,无法接受。” 刘Rachel抬起头,迎着面前逐渐成熟的男人专注的目光,艰难而坚定的正式拒绝了他的告白。 崔英道有很多的话想说,有很多的真情想要剖白,有很多的误解想要解释,有很多的错误想要挽回。 「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让你知道我的感情。」 「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懊悔,我醒悟的太迟。」 「没有回应没关系,无法接受也没关系。」 「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然而,他只是了然地笑笑,点了点头。 “晚安,Rachel。” 他又重复了一遍告别的话语。 然后目送刘Rachel的背影,渐行渐远。 崔英道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捧着痛到麻木的心离开。 昏暗的窗后,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刘Rachel闭着眼睛,任由身体脱力般地从墙壁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