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送我这种东西……”斯内普飞快地把手中之物塞回去,然后把纸盒严丝合缝地重新盖紧。
“只是最近才想起来,保守如英国魔法界,似乎内衣这种东西没有商店有卖。”克莱曼汀面色如常地解释:“这在世家里不算问题,因为家家都有私人裁缝,但对于平民来说,如果不会自己缝制,也就只能偷偷买麻瓜生产的了。这一点可比不上欧洲大陆,法国就有个内衣品牌很出名,不过只接待有身份的顾客,我还是以我父亲的名义,用了他平日写信的印鉴,才拿你的尺码成功下了单。”
她伸手在盒子上点了点:“都是纯棉的亲肤料子,还是相对宽松的款型,一共三十五条,够你穿好些年了。”
“不是,不是英国有没有内衣店的问题……”
“那是我该不该送男友内裤的问题吗?你说说,不应该吗?”
斯内普被问住了,吭哧了半天都无话反驳,让克莱曼汀得意地一笑:“给你了你就收着吧,我也穿这家的产品。总之内衣最为贴身,还是该选择干净舒适的。”
“好吧。”斯内普盯着盒子上的商标,忽然明白字母为何横写,脸又刷地红了一层,神情仓促地转身就走:“那个,你休息吧,晚安!”
“晚安!”克莱曼汀笑容不减地看着他掩门而去。
不过这一夜,她睡得不十分安稳,总感到身下有异物。辗转到半夜,她忍无可忍,下床掀开了床罩,居然在床垫上发现了一粒青豆。她捏着豆子颇是无可奈何,要是床是斯内普夫人铺的,她是准备检验她是不是豌豆公主吗?
房间里放有冰块降温,但折腾到眼下这个点,克莱曼汀还是觉得身上有些汗意,想去冲了澡再睡下。为了不打扰斯内普,她小心放轻了手脚,洗浴中紧闭浴室的门。洗完再路过他的房间时,她出于确认侧耳听了听,却发现斯内普确实睡得不安稳,甚至时不时发出疑似忍痛的声音。
不像是她打扰的,难道是生病了吗?克莱曼汀的心悬了起来。她知道入夏以来,斯内普经常为图凉快,直接放凉水洗澡洗头,会不会是病引到今晚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在房门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看来门锁到现在都没修。不过她的脚步顿了顿,为鼻底的气味皱了眉。房间里怎么一股子依兰花香?
克莱曼汀暂时放弃深究,先摸索着慢慢挪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小半,借着今夜明亮的月色看清了床上的人。房间里的温度不算高,可斯内普正一头汗。……任谁闻着浓郁的依兰花香入梦,能睡得四平八稳才是有问题呢。
她弯下腰去捡地上掉落的毯子,却敏锐地觉察到床底的异样。摸到斯内普的魔杖,她用照明咒点亮杖尖,朝着可疑的地方一探,才看出是一盏香薰灯,亮度被调到最低档,线缆另一端连着一个定时插座。
这还能是谁的手笔?再联想起床上的青豆,甚至失之刻意的值班,斯内普夫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她的一切举动无疑都瞒着斯内普,可明明白白地坦露给克莱曼汀看。她没有诱导,也没有逼迫,只是创造了各种条件,并表达了个人期望,让身处局中克莱曼汀自己选择。
那克莱曼汀要如何选择呢?她微微一笑,把床底的香薰灯放到床头,又拉上了窗帘关紧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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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他刚刚收礼物时那么害羞,现在已经偷摸地自己穿上了,她一碰材质就发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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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可不是来煮水的,听任他一个人沸腾喷气,而是要给他多加一把火,烧得他忘记先前的顾虑。
“克莱曼汀?”郁结难解的斯内普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香薰灯稀微的光线中,他的一双黑眼睛如同夜色之源一样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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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到了这个程度,就算笨蛋也能明白。但找回理智的斯内普也找回了之前的坚持:“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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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你还打算拒绝我几次?”克莱曼汀搂住他的脖子,制止他临阵脱逃,靠上去和他额头相抵:“这一次,除了我,你还有什么途径能获得解药?”
“我,我……”斯内普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看,你十六了,我也十六了,离成年吧,说长也长,你想坐怀不乱,就当真要忍一整年说短也短,我们比着十七,也就小了那么一岁。总之这差别,可大可小,就看你心里那道坎儿,你愿不愿自己跨过去。”克莱曼汀松开他躺下:“我的态度一早就明确了,不过呢,连魔药都有保质期,我可不敢保证,一年后我的态度不会改变,说不定到时候推辞的人就是我了,比如拿反对婚前性行为搪塞你,你又能拿我怎样?”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而且呀,你都明白了,男女相处中一般要男方主动,那难道还能没一并明白,女方主动起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克莱曼汀。”斯内普握住她的手,视线落到她的睡衣上:“这还是……我母亲给你的那件?”说完不等她回答,他又扭头看向床头微量的香薰灯,注意到电源线另一端连在床底,转回脸时眼中的情绪愈发复杂。
“睡衣确实是你母亲的。”克莱曼汀不慌不忙地补充:“但我走进你的房间,爬上你的床榻,却不是你母亲能左右的。”
“那么”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我们将来,一定会结婚,对不对?”
克莱曼汀诧异地眨眨眼。她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的角色对调了?不是一般应该是女方,特别是保守的处女,或者单纯的少女,才会在第一次献身的时候要求一个对未来的许诺。怎么到了他们这儿,发问的却是斯内普?难道他在这段感情中也没有安全感吗?
一念至此,她仰脸在他唇上重重地啄了一下:“你若娶,我便嫁!”
“好。”斯内普微笑起来,整张线条硬朗的脸庞都变得柔和。
“西弗勒斯……”克莱曼汀愣愣地看着他,又一次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并且和之前完全不的是,此时她的心中再无阴霾,每一记都是快乐的跃动,每一声都是甜蜜的回音。
“我在。”斯内普托住她的下巴,由浅入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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