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国的立场是,任何越过古巴封锁线的核导弹,都将被视为是苏联向美国的进攻.......我们将对苏联进行全面的核报复.......”黑白电视里的肯尼迪正在向国民一板一眼的宣读对于苏联在古巴部署武器的举动的态度。 所有人在书房里围站成一圈,战争的威胁压得气氛有些沉重,而你在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愣了一会,看着电视里,只在历史教科书上看到过的第35任美国总统,被刺杀而死的肯尼迪,某种类似时光穿梭的微妙感觉涌上了你的心头。 你在这几天里,在查尔斯的书房里看了很多书,你也发现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在历史方面的相似度高得超乎想象,在很多平行世界,即使同样是现代社会,曾经的历史也是会有各种细微不同的。 而在这个世界,除了有变种人的存在之外,在历史和科技的发展上,就几乎和你原生的世界的20世纪没有什么差别。 现在是1962年,而这是古巴危机?你看着电视,咬着唇有些犹豫的下了这个判断,苏美冷战时期最严重的正面对抗事件,也被你所学习的历史教科书称为是人类历史上距离核战争最近的一次,人类存亡的最危险时刻。 当然,在你的世界里,这两个超级大国濒临开战的危机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和平的天平只是倾斜了一下,便再度慢慢恢复平衡,你知道古巴事件的结局,可是却不能保证,在这个世界里不会出现变数。 尤其是在艾瑞克提到这很可能与肖有关的时候,你从他那里了解到,肖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推翻人类政府,而是试图以核战争来“筛选”人类,用核辐射来加速人类的变异,艾瑞克和查尔斯前几天的莫斯科之旅并未一无所获,他们捕获了那个同为精神系变种人的钻石体女性,查尔斯用心灵感应知道了这个阴谋。 “我们必须要阻止这个。”莫拉小姐的神情担忧而关切,作为美国情报局的特工,她忧心本国的立场是很正常的,而她所能尽全力提供的帮助就是联系美国军方,为你们的行动提供一定的掩护支持。 这样一来,你们似乎是作为美方的军事力量了,但你们的目标是肖的变种人势力,而不是由普通人组成的苏联军队,你对苏联没有敌意,也不希望用变种能力去对抗历史上的同盟国。 这个将由你们变种人介入的秘密任务,将在第二天开始,你们的任务目标是阻止肖,所有人都在做着准备,你也在做着你的准备......只是有些不同,其他人做的准备都是为了更好的保证自身的安全存活,以及任务的成功进行,你不一样。 你停留在汉克的研究室前,在变种人研究基地被肖袭击炸毁以后,查尔斯提供了资金支持,让汉克得以在泽维尔庄园里重建他的实验室,在这段时间里,你注意到汉克几乎不离开他的研究室,每个夜晚都彻夜不眠的进行着瑞雯血液的研究,同时也在为每个变种人量身设计合适的战斗制服,就连老是嘲笑他的阿历克斯也不例外。 这让你有些感慨,其他人在这段时间的努力训练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汉克却是在拼命的为了每一个人,而他腼腆的性格甚至让他没有一丝要在大家面前邀功的意思。 你侧耳听了一下研究室里的动静,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在你的意料之中,除了汉克,很少有人会进入研究室,而在不久之前,你刚看到汉克拿着一个盒子,敲了瑞雯的门,是那个能瑞雯和汉克这样的变种人外貌普通化的研究成功了吗?你将细长的铁丝从研究室门上的钥匙口插入轻转,一边撬着锁一边想着。 在发现你的能力以后,你快速的将它应用到了其他的方面上,正如你所预料的,这种能够读取物体上所有信息的能力相当的便利,比如撬锁这种精细耐心的工作,从前你一直不擅长,现在却因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锁中细微的每一点变动而变得简单至极。 咔哒一声,成功打开了门,你侧身进去,再将门轻轻的关上,好不容易有汉克离开研究室的机会,但时间可能不多,你匆匆的在摆满了显微镜与培养皿的生物研究桌面上开始寻找可用的化学药剂,因为这是在泽维尔庄园里临时新建的研究室,你不能肯定汉克的实验材料清单里是不是有剧毒致命的化学药剂,如果他的研究不需要的话,可能就不会买了。 你虽然曾经有那么一刻,考虑过制造意外使得阿历克斯的能力失控来导致你的死亡,但,在你看到阿历克斯垂头坐在台阶上,因为达尔文的死亡而一声不吭的死寂样子以后,你的想法有些改变了,同伴的死亡使得阿历克斯很自责,他也许从来不想伤害什么人,阿历克斯是在一个监牢里被查尔斯和艾瑞克招募的,他故意违反公共秩序,并且毫不抵抗的被捕,自愿留在铁墙围成的监狱里,只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在没有被关起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能力伤害到他人,与他表现出来的外在举动不同,阿历克斯,其实也许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如果你真的成功了,艾瑞克的迁怒可能会给阿历克斯带来很大的麻烦,你不希望这种场景出现,因此,阿历克斯的这条路不是你的首选。 门口在这时传来了钥匙插入的转动声,还在翻找的你骤然一惊,本能的马上蹲下,几乎是在研究室的门开启的同时,实底的实验桌遮住了你的身形,汉克回来的比你预想的要快,你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压抑着微微慌张的心情,你以为他会和瑞雯多说一会话呢,如果这个研究成功了的话,汉克应该会希望瑞雯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他们感情还不错的样子,你注意到瑞雯经常会去研究室和汉克一起呆上一个下午,虽然可能也有关乎她的血液和关注血清研究进展的原因。 瑞雯还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吗?想到这里,你便忍不住的猜测着瑞雯的想法,作为好友,你有些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眼前的问题是,你要怎么在汉克的眼皮底下溜出研究室而不被发现,汉克没有在研究室里走动,而是坐在了离实验桌不远处的椅子上,你小心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刚好躲在桌子的另一边,汉克视线的盲点处,不过,这也导致你看不到汉克在做什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能会起身走过来,你的身躯紧绷着,感到有些焦虑。 而正当你极力思考着要怎么解决现在的情况时,你忽然听到像是什么重物摔砸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衣料的撕裂声,骨骼增长的咯吱声,男性清秀压抑的□□声慢慢变成了类似野兽的咆哮,撑起手臂,他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的在研究室里响起,一路失控的撞倒了很多东西,也撞到了你躲藏在后的那个实验桌桌沿。 在桌子剧烈的震移了一下,各种长短不一的玻璃试管和试管架向着你的方向瞬间倾倒而下,你马上扭身躲了过去,玻璃摔在地面上,响起清脆的声音,蹲在桌子后面的你仰起头,小心谨慎的转身,将手指轻轻搭在桌边上,你露出半个头观察着研究室的现状。 原本整洁有秩序的研究室已经乱成一片,地上到处都是被推翻的器材和碎掉的玻璃,你的视线最终落到了研究室里唯一背对着你的生物身上,而你称呼它为生物的原因是.......那弓起的脊背厚实而健壮,肌肉的线条即使在蓝色长毛的掩盖下也很清晰明显,类似人形的野兽正将双臂抵在地板上,因药效带来的剧变的痛苦而低头粗粗的喘息着。 你站起了身,震惊不已的打量着这只浑身长毛的野兽,那个你印象里穿着白大褂清秀腼腆的青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野兽遍布着蓝色皮毛的脊背上还有白大褂被撕裂后留下的碎布条,褴褛的裹在他身上,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着,这一切就像是王子忽然化为了野兽的童话故事,而这不是源于女巫的诅咒,而是流淌在他血液里的变种基因。 你愣了好久,才小心的穿过一地的碎玻璃,慢慢绕过去一点一点的接近他,随着你踩过的细小的玻璃破碎声音,“汉克?”你试探的轻声喊道。 他猛地抬起了头,鼻息粗重,发出像是熊喘气的声音,蓝色皮毛的野兽,脸上满是痛苦和扭曲的骇人神色,你视线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针管,在变异猝不及防的发生时,注射的空针管从他的手中掉落,滚远,撞在了柜底,你将望着地面上的针管的视线沉默的收回,再度看向汉克。 在意识到你在打量他以后,野兽异变的金色虹膜立刻涌上了人类的慌张和痛苦,汉克已经无暇去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研究室里,这副他自己都还没有接受的庞大的身躯展现在你的面前,疼痛和羞耻心,让他像是浑身□□一般的,想要缩成一个球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一般的将自己蜷缩了来来,“Please.....no......”虽然变成了这么凶恶可怕的模样,他的声音却脆弱又支离破碎的,汉克拼命躲避着你的视线。 你已经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汉克的研究.....失败了吗?你觉得五味杂陈的,怎么会这样子呢? 对于汉克而言,少女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就像是刀,“好恶心!”自从儿时第一次从同伴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汉克就一直恐惧这样的目光,对他来讲在这样的目光下每一秒都像是窒息般的艰难,曾经,他都会逃离掩饰,而现在,他现在的样子再也掩饰不了,暴露着自己怪异的一切,就像被剥开蚌壳般的脆弱无助,但就在汉克快要再也无法忍受的前一秒,他感觉到少女迟疑片刻,便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她的手温柔的抚摸上了他的脑袋,慢慢抚顺他蓝色的绒毛,不像是对待一只怪胎,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了的家猫。 “疼不疼?”她问。 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恐惧,少女的声音似乎总那么平静柔和,就像低低飞舞的萤火虫般寂静,她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脑袋,将他安置在她的膝上,“没事的,汉克,你很好,没事的.......” 她低声的如此说着,在少女梳理的手指下,一股安宁柔和的暖流慢慢的传入他的身躯,躁动痛苦的感觉在少女的心灵能力下渐渐消弭,野兽喉咙里愤怒和痛苦的震动声缓缓的平复。 她找了一张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守了他一整个晚上,一边使用着能力,低声的安抚,一边倾听着他模糊的呢喃,语句断续的诉说着的痛苦。 巨大的野兽蜷缩在少女的膝上,正如童话一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