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几根小骨头,脆弱,纤细……下面的黑布上血迹未干。
“这是何物?”陈林皱眉。
“我真傻,真的……”妇人抬起她那没神采的眼睛,开始哭诉起来,“我单知道孩儿不能离开娘亲视线的,我不知道交给自己的男人也不行……”
“民妇有一对双生孩儿,今年三岁。”
“昨夜民妇将孩儿交给当家的看管,今早一大早醒来,一双小儿,就只剩下……这几根骨头了。”
“你说什么?”陈林瞪大双眼,颤抖手指着那堆骨头,“你说这些秃头是人骨,三岁小孩的骨头?”
“呕!”差点将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
作为县令,虽然他也见过不少凶案,恶案,但三岁小儿的骨头,他还是第一次见。
“呕!”站班的杨峥也感觉到胃部一阵翻涌,刚才他还猜测可能是乳猪的骨头。心里还在想着这么大的乳猪烤了,连骨头都能嚼碎了吃,外酥里嫩。
再看旁边的同僚们,他们同样出现了生理不适。
儿骨是两个小孩的腿骨共有四根外加一些碎块,让他们一开始也产生了误会,以为是某种家畜的骨头。
“是……青天大老爷……”妇人点头继续嚎哭,“我儿死的惨啊,民妇还记得……就在昨天,他们还能叫我娘,还在使劲往娘的怀里扑……然而今天……”
“他们这是想要吃娘的奶……想吃奶啊……”
说完就要解开上衣,露出胸脯,看样子已经是精神有些恍惚了。
“住手!”陈县令急忙呼喝,“大堂之上袒胸露乳成何体统?”
“娘子……”泥腿子丈夫张弘好像还能稳住,用力抓住妻子的双手,这才阻止了她当堂解开衣服。
“算了,看你这样子,恐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到妇人这副样子陈林直皱眉头,转头向张弘道,“看来你荤家已神志不清了,事情的因由就只能问你。”
“仔细说说吧,你的一双孩儿因何变成了……”陈林指了指那黑布上的几根儿骨,再次皱眉,“几根白骨了?”
说完神情一凝语气变得颇有威严:“刚才听你荤家陈述,她昨晚可是把一双儿子交给了你。”
“禀大人。”张弘虽然眼角泪痕未干,但此刻显得颇为冷静,“小人昨晚把一双儿子安置在堂屋的摇篮里安睡,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妖风……”
“等等,你说什么?妖风?”陈林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是妖风。”张弘十分肯定的道,“然后草民就昏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草民的两个孩儿就已经变成了……几根白骨。”说完开始抹泪。
是妖孽作祟?陈林听完后眉头皱的更紧。
站的笔直的两班捕快们,也跟着心里直打鼓。
不但他们这些捕快们不愿意处理妖邪作祟案件,就连县令也是听到就头疼。
因为如果真是妖孽作祟,小小的清河县根本处理不了。
小县城捕快们力有不逮。
按《大虞律》,地方遇到此类案件必须上报,朝廷会派人曹司高手下来处理。
但地方官吏一般会欺上瞒下,隐瞒不报。
“把骨头拿过来给本官看看。”陈林道。
一衙役闻言走了过去,弯腰从地上捧起布包,把孩儿骨捧到陈林面前。
“拿走,拿走……”还没有送到跟前,陈林远远的就看见那细小的小孩腿骨上,有一排排细密的槽痕。急忙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挥手道。
竟然真的是妖孽作祟?杨峥见状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那孩子腿骨上的槽痕,绝非人类所为,倒像是被钉板一样的舌头舔过,一舔就把全部血肉舔走了。
除此之外,还有类似口水留下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