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走上前去,将一封刘憨憨亲笔书信,递给门外站岗的士兵,请他们通传一下。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尴尬地说:“两位大人,我们也没有办法上去。”
“既然如此,我们要怎么跟公孙将军联络呢?”简雍问道。
“这就要等了……”一个士兵无奈地说。
“等?”简雍不解地问道,“等什么?”
“等有小童出入的时候,方才能向里面传递东西。”
“原来如此……”简雍点点头,转身回到季云轩身边,低声地说道,
“果然,跟来时路人说得一样啊,这高堡,只有七岁以下的孩童,才可以出入。”
季云轩抬起头,望着这十余丈高的高堡,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遗憾。
一代枭雄,竟然最后落得个如此地步……
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能够看清楚,那高堡最高层的窗台。
那窗台之内,似乎是有人影,在晃动。
季云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简雍说:“来,咱们去找个宝贝来。”
简雍疑惑道:“什么宝贝?”
……
高堡之中,公孙瓒正坐在桌边喝酒。
他的几个妾室,围在他的身边,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无聊。
被关在这高堡之中,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几个女人在一起,围着一个老头子,实在是无聊。
其中,有个穿着翠绿色长裙的小妾,无聊地来到了窗边,对着外面张望着。
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应该是公孙瓒内室中,年纪最小的。
在这样的豆蔻年华,却要被关在这高堡之中,和一群女人,陪着那每天醉醺醺的老头,心中十分地凄凉。
并且,公孙瓒心情一直不好,一有不爽,就要对人打骂,那脾气爆得,所有人都害怕他。
这一天,她趁着公孙瓒醉倒在酒桌边,便一个人倚靠在窗边,忧愁地望着远方。
突然,在远处的河边,一道白色的光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匹俊美的白马。
白马之上,是一位年轻的少年。
只见,那白马穿越了易河边,无数道战壕沟壑。
四周的士兵,并没有阻拦,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傻愣愣地望着这匹白马。
那仿佛是梦中的景象。
在一片荒凉的,碉堡林立的战壕上,一匹洁白的战马,越过一道道战壕,由远及近。
这些公孙瓒的士兵,很多当年是见过“白马义从”的。
在他们的心中,那是一种象征着英雄的存在。
这突然间,在这萧瑟的,不可能有任何战事的深冬,一匹白色的战马穿越战壕。
就像是一首诗一样……
“快看,白马!”那小妾看见了新奇的东西,激动地呼唤着姐姐们。
本来,陪着公孙瓒,百无聊赖地喝酒的妾室们,一听到“白马”二字,一个个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他们被关在这高堡之中,不要说是白马了,就是个活物都没有见过几只。
听到小妾这么一说,自然是起了兴趣。
骑在白马上的,自然是季云轩了。
他策马来到公孙瓒的高堡之下,对着高堡大声地叫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第一声,高堡上没有任何反应,季云轩便又叫了一声。
这几句,是当年白马义从的宣誓词。
义从,在古代多指志愿军。
是那些自愿拿起武器,抵御外敌的勇士。
当他们集结的时候,就会喊出这几句口号,表达心中坚定的誓言。
当季云轩念了三遍之后,高堡上,突然传来了“噔噔噔”的声音。
简雍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季云轩。
而季云轩却澹定地,望着面前的铁门。
突然间,那铁门发出了“咯吱”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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