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孙瓒摇摇头,“不可能……”
季云轩走上前,刚想说什么,躲在墙角里的女子们,就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季云轩一看,可能是吓到这些惊弓之鸟了,便没有再向前。
“将军,我是后辈,一直仰慕当年三千白马义从的壮举,所以,记得这誓言!”季云轩说道,“现如今,我是徐州牧,玄德公麾下军师,这次前来……”
“刘玄德……”公孙瓒打断了他的话,“刘玄德……”
季云轩看着,公孙瓒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便没有再继续。
“当年,在卢植门下,与我同窗的刘玄德;当年,在虎牢关下,在我帐下的刘玄德;当年,向我借兵,要南下救援陶谦的刘玄德……”公孙瓒自言自语地说,“现在,也成就了一方诸侯了吧!”
“我家主公,尚未封侯。况且,封侯也不是他的夙愿。他一心只想匡扶汉室……”简雍上前说道。
“呸!”公孙瓒呸了一声。
呸完了,他突然发现,说话的,还是他的一个熟人。
“说话的,是宪和吧?”公孙瓒说道。
“正是,将军……”简雍上前,作揖行礼。
公孙瓒嘴巴里不知道在嚼着什么,往床边一吐。随后,他慢慢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这公孙瓒,此时虽然已经是个半百老者,但是身形魁梧。
他站起来,向着季云轩和简雍走了过来。
“呵呵……”公孙瓒望着简雍,笑道,“刘玄德占了徐州那肥美之地,拜将封侯,那是迟早的事!”
季云轩心想,也确实,在历史上,曹操为了牵制袁术,表刘备为镇东将军,封了个宜城亭侯。
而当下,袁术已灭,曹操也没有什么好表的。
“将军,我家主公,自从南下了之后,日日思念您……”简雍上前,递上刘备的手书,“这是我家主公亲笔手书,请将军过目!”
公孙瓒坐在桌子前,先拿起一碗米酒,一饮而尽。
迷湖了一小会,才缓缓地接过了简雍手中的书信。
此处光线昏暗,公孙瓒一时看不清书信上的文字。
那青衫长裙的小妾,从窗边走了过来,为公孙瓒点上了一盏油灯。
公孙瓒凑近油灯,简单地扫了一下书信。
同时,那小妾,又给公孙瓒倒了一碗酒。
倒酒的时候,抬头,偷瞄了一眼季云轩。
季云轩被她这么一看,顿时有些脸红。
那小妾,长得娇媚,也有些莞尔动人,让季云轩,心中砰砰跳了一下。
“让我一北一南,夹击袁绍?”公孙瓒摇摇头,放下书信说,“打不动喽……打不动喽……”
季云轩和简雍,面面相觑。
似乎,他们看到公孙瓒这个状态,就已经能够猜到他会这么说。
季云轩上前,在公孙瓒的面前坐了下来。
“将军,可还记得,光和年间,打破辽西乌桓的白马骑将,是何人?”
公孙瓒摆摆手,低头喝酒。
“将军,可还记得,中平五年,击溃辽东鲜卑的白马骑将,是何人?”
公孙瓒还是没有理会,低头喝酒。
“将军,可还记得,初平二年,在孟津渡大破三十万黄巾贼的白马骑将,是何人?”
公孙瓒缓缓放下碗,默不作声。
“将军,你又可知道,后世写史之人,又是如何评价,这戎马一生的白马骑将的呢?”
公孙瓒听到这里,耳朵似乎是竖了起来。
“退保易京,坐待夷灭。”季云轩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听到这句的时候,公孙瓒愤怒地“啪”地一声锤了一下桌子,吓得身后的妾室们,一阵哆嗦。
公孙瓒手边的土陶碗,掉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片。
“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季云轩劝道,“将军现如今,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如果我家主公愿意与将军结盟……”
季云轩说着,拾起了地上,碎裂的土陶碗。
他将这几片土陶碎片,又拼在了一起。
公孙瓒看着他的这个举动,眼中,慢慢放出了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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