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南下途中,收服了一妖猴,这妖猴竟然生下来就能背诵佛教经典。”
道远只道他在拖延时间,不以为意道∶“天地灵物,也许在佛寺中长大,从小便受到些佛教经典熏陶,也未可知的。”
“法师说的是,可能是刘某对于佛教经典知之甚少,因此初听那妖猴口中言语,竟然一时被震慑住,刹那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智远是一个痴迷于佛经的人,听到刘萧对佛经产生了兴趣,更觉得此人与历来取经使不同,可能是真有佛性之人,也许加以点化,便能真正遁入佛教。
此世佛教并不盛行,世间佛寺不多,而云隐寺却能够屹立南方已经是非常不易。这得益于历代主持的修为,但是却不能够永远指望出一个修为超绝的主持。
智远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呢?他也是密切关注着天下大势的,不仅知道刘萧在天城的一些典型事迹,也知道他昨晚一来,就引起了出云城轰动,更和王家嫡次子相谈甚欢。
如果刘萧真的对佛经感兴趣了,那么也许就可以影响到周围的人,那对于云隐寺甚至靖国所有的僧众来说都是好事。
想到这里,智远不再催促刘萧,轻轻捻动佛珠问道∶
“佛教经典能够启迪智慧,刘使者初闻佛经便能够有所顿悟,可见佛缘深厚。今日时辰尚早,刘使者不如将那日所听的佛教经典念来,贫僧为使者解读一二。”
刘萧心里慢慢笑了起来,看来前世今生,无论哪个世界,这些人也没太大的变化,身处红尘,又哪儿来的空门呢?
想到这里,刘萧心情又有些沉重,若是如此,这“真经”还能存在么?
不过眼下还得赶紧应付一番,便道∶
“那猴子说的不甚清楚,我先是听到了一些‘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之类的话”
智远本来还很激动,正襟危坐的听着,还以为刘萧会说出什么,听到这话,又放松了身体道∶
“这几句话对我教经义也算是见解颇深了,大致就是说要时时修炼内心,摒除五欲杂念,保持性空的状态。刘使者能从这几句话中悟道,确实有佛性,不过那猴子倒是不必在意的。”
刘萧道∶“原来如此。不过令我沉思的却是后面对的这几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当菩提本无树说出口时,智远本来松下去的身体立马绷直了,听完四句完整的诗句后更是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口中呢喃不停,念念有词,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
“使者,此猴在何处?它与我教有缘,南方纷杂之地,万万不可误入魔道啊!”
刘萧一拍大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本使者奉陛下及朝中相公之命,出任取经使,从此便是云隐寺之人,自然应当事事以我寺为重。”
“如今在我寺外遇到这一灵猴,定是佛祖缘法,点化于它,甚至也想借它之口点化于我。如今佛缘方起,怎能任其中断呢?”
刘萧张口闭口我寺我佛我庙,俨然与道远一副师兄弟模样,直把对方哄得激动不已,拉着刘萧手道∶
“刘使……刘师弟。这定是我佛降于你我的缘法,主持那边我会致信,你我师兄弟便在这城中搜寻灵猴,定让它皈依我佛。”
刘萧暗暗得意,这猴子一进城就撒丫子跑了,这会儿不定在哪个大户人家家里吃饱喝足了顺手牵羊呢,想找它,那不是海里捞针?
而且自己安排猴子在暗中监视那个叫汤若正的人,一时半会儿别人很难找到它。
如此便可再拖个几天,到时候再想办法。
正想到这里,伴随着一阵吚吚呜呜的熟悉叫声传来,一只身上挂满了储物袋的猴子惊慌失措从窗外跳了进来。
刘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智远则看着猴子笑吟吟道∶
“果然是佛缘深厚,师弟,我看不必给主持去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寺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