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知道自己的做法可能绅士了点，不过他这两日身心疲惫，自己都没休息好，所以让江汐睡炕上是不可能的。

顶多给她折个中，把她质壁分离成两部分……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扔地上，属于衣服的那一部分睡炕上。

咳……扯远了。

但是刚抓住孱弱女飞贼的纤细手腕，准备把她扔……放在地上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中，攥着女飞贼手腕的那只手，徜徉出一道原本在酒葫芦上显现的文字。

而后化为白金色的碎影，流光闪烁，由他的手心流经江汐的手腕，最后汇聚于她的胸口前，他用望气术看到的那道红色长痕。

而在随着流光在胸前把江汐灌注，代表着伤口的殷红长痕正在逐渐变浅……

与此同时，那就算身体虚弱亦孤傲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飞贼，竟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祁：？？？

莫非是这个意思？

趁江汐意识迷蒙，他放下江汐的手腕，流光消失，代表伤口的恢复戛然而止，又抓起手腕，流光浮现，红色的长痕又继续变浅，然后又是一声细腻软糯的“嗯”……如此循环往复。

顾祁微微点头。

女飞贼的身体，果然很有开发的价值。

……

江汐意识昏沉，但不知哪里来的温流滋养着她胸前的伤口，让她好受了一些，眼眸张开一丝之时，正看到顾祁抓着她的手腕，又放下……

除却那张脸，他的手也很好看……就是他这个人，说的话，做的事儿，让她感觉有点牙疼。

“你在……干嘛？”可能是意识迷蒙时的细语轻吟，清醒之后，她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比之前软糯。

就算是和她共事过一段时间，顾祁也不曾见过江汐这个样子。

至于先前说的开发什么？别想太多，他是在借受伤的江汐验证开发自己的望气术。

验证完心中猜想，顾祁放下她的手腕：

“玩寸止。”

“？”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但身体不知怎么回事，醒了亦有些虚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她用尽力气把手腕从顾祁身边挪开，眼皮再也承受不住，耷拉阖了上去。

而视线中，原本殷红的长痕已然消失一半。

按理说望气术这门术法是没有八品及以上的品阶的……功能亦也只局限在九品的“观气色”的状态。

但他通过酒葫芦获得八品望气术，在九品的基础上延伸，具有了疗伤的功效。

而且，这个术法，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还有点不太正经。

通过那几声“嗯”，把刚刚江汐冷冰冰想要刀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奶凶。

一个八品的望气术尚且如此，而八品上面，一品为最，那代表着未知一品技能的“抱腹心衣”，比这个足足高了七个品阶，又有着什么秘密？

他对江汐没有多少兴趣，他对她身上那件抱腹心衣比较感兴趣。

怎么拿到抱腹心衣……他看了看昏迷女孩儿的胸前衣物之处，裹得很严实，估计还有布条膏药贴在里面。

那就是件难事了。

最大的问题在于，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而且就算拿到了，大概率也要被清算。

麻烦哟……

顾祁活动了一下脖子，望着地上斜插的匕首，又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把身子窝成小小一团，尽量不占据炕上空间的江汐，她此时正在梦中呢喃，好像是……别扔我？

有点困了，要不要把她一脚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