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明日一早就召集扬州城的地头蛇,让他们把三教九流的人都散出去盯梢。”
吴生言道:“只要那两个逆贼还在扬州城里活动,就绝对逃不过这些地头蛇监视,到时候说不定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两人擒来。”
吴之荣抚掌笑道:“子羡大才,有你统筹大局逆贼不可逃也。”
子羡是吴生言的字,他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大人,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吴生言拱手道:“逆贼武功高超,若是执意要逃单凭绿营和衙役之力很难活捉。下官想请您在扬州城寻几个武功好手协助我们一起擒拿逆贼,以武治武,从而更快将逆贼擒拿。”
吴之荣沉思片刻,点点头:“也罢,你拿我的帖子去向扬州的武术名家请人,具体哪些人就由你来定。”
他沉声道:“面子我可以出,赏金我也可以出,你记得我只要活捉这两个逆贼。若是捉不到,你这个通判也就不用继续做下去了。”
吴生言急忙道:“是是是,下官谨记。”
吴之荣挥了挥手,示意吴生言去办事。
吴生言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压低声音道:“大人莫怪下官多嘴,以下官愚见那二贼胆大包天,逼急了说不好会狗急跳墙,大人您的护卫还要增强才好。”
吴之荣心里一寒,缓缓点头。
……
茅十八已经是第好几次受伤。
之前的伤势还没有养好,便又添上新伤。
反反复复,伤上加伤,到这会伤势已经特别严重。
他自己嘴硬的要死,总说不打紧。
夏鼎却看得出来他已经伤势极重,于是强行带着他进入一家医馆。
一手拿刀搁在大夫脖子上,一手拖着白花花的银锭。
“给我兄弟治疗包扎,用心给你银子,若是不用心小心你的脑袋。”
大夫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点燃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给茅十八上药包扎。
大夫叮嘱道:“这位兄弟失血颇为严重,最好卧床静养,多吃些滋补之物,切不可再奔波劳累或是受伤。”
茅十八撇撇嘴,倒是没说反驳的话。
正说着夏鼎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有许多人正朝药铺赶来。
这大半夜的,能在街上活动的还能有什么人,定是官兵循着治伤的线索找上门来。
清代不比现代,整个扬州城里没几家医馆。
府衙里只要有个带脑子的人一分析就知道该带人围住医馆,捉拿贼人或者等贼人自投罗网。
夏鼎把银子交给大夫,冷冷的道:“我们兄弟是反清复明的志士,今日借你宝地治伤,请你代为保密。”
大夫连连点头:“小人懂得,您放心,小人也心念大明,绝不会出卖你们。”
夏鼎吹灭蜡烛,顺手将蜡烛拔下揣走。
“你自己收拾东西,千万别让狗官兵看见你用的药,一口咬定就说没见过我们,否则官兵一定会拿你进大牢严刑拷打,记住了吗?”
大夫连连点头,忙不迭将银子收进怀里,收拾疗伤用具。
夏鼎带着茅十八从后门赶紧溜走,快速转移。
刚刚走出医馆,就见一只只火把从黑暗里飞来。
大队官兵包围医馆,将大夫从被窝里揪出来慢慢询问。
夏鼎亲眼所见他们给大夫带上手铐,押着大夫往回走。
“妈蛋,我忘了。”
夏鼎心里后悔:“这是封建社会,只要有嫌疑官兵就可以抓人,他们根本不用搜什么证据,慢慢拷问就是。”
这不是大夫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扬州城所有大夫的共同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