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这几天基本已经由大爷变成孙子了,先前在医院的时候昼夜不息的照顾,现在鞍前马后的伺候还要看人脸色。 大爷他是男人能屈能伸,为老婆做点儿事情没关系,可迹部夫人你这不领情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见过大爷伺候人吗?啊!你扪心自问,大爷有对这么娇惯过其他人吗?(银子:呃……好像……国中时对慈郎也是这么娇宠的。迹部怒瞪:啊嗯,你记忆出错了!) “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请过目。”顾妃色把这个月所有活动收支列出来整个成几页纸放到迹部的桌上,还不等迹部说话就直接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做事了。” 迹部抓住了顾妃色的手,顾妃色一挥手就打开他的手退到了一边警惕而疏远的看着他:“会长,现在是工作时间,请注意影响,我先下去了。” 顾妃色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迹部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拦在了她的面前:“哪个国家的法律规定工作时间拉自己的老婆的手是有失风化的?” 顾妃色面不改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无言以对:“国家法律没有规定,学生会制度有规定。” “学生会制度里没有这条规定。” “以后会有,我马上去拟定。” “我不会批。” 顾妃色咬咬牙不说话,迹部撩了撩她的发别在耳后,低声说:“你是部长,你有权利让其他人做事,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手术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你现在需要休息。” “谢谢会长关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出去了,”顾妃色低着头绕过他离开,迹部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像是下定了决心坚定而又气愤的道:“你信不信本大爷可以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顾妃色也转过头,他正看着他目光坚定,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表情,此时此刻她就讨厌他这副自信的模样,自信的让人想狠狠地痛扁他一顿。 顾妃色好强愣是仰起头跟他抬杠:“我不信!” 迹部轻轻一笑,唇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记住你说的,输了的话乖乖听我的。” “赌就赌,你要是输了就不许再管我。” “本大爷不会输。” “嘁,自负!” “你输定了!” 她顾妃色就偏偏不信邪,她要做事,迹部景吾还能拦着?笑话,她本来管的就不多只做工作,他就不信迹部景吾能让她撤职。请神容易送神难,她不走,他还能逼她? 他当然不会逼她,可迹部景吾人缘好威信高,总有人能帮他。 顾妃色出门正打算去给美术部送资料,资料刚刚拿到手里就被人抢了。 顾妃色抬头一看,却是那个从他进学生会便一直对她不满的仓木清溪。 “美术部那边我来交涉,会长已经把事情权权交给我负责了。”他说话的时候神情傲慢,那语气仿佛在说,你不受宠了,就连你的case 我只能交给我来接手了。 顾妃色笑了笑,没想到迹部真的一步一步的收回了她的权利,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给他去做吧! “那就麻烦你了。” “为学生会做事这是应该的。”仓木凉凉的补了一句,顾妃色没再说话,坐下身来有准备开始另一件事情,而刚刚拿到手又被抢了,顾妃色火大的看着仓木,仓木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这些cases你都没资格再碰了。”顾妃色刚想开口反驳,仓木又说,“这是会长的指示。” 顾妃色紧紧的捏着拳头,怒火从心头蹭蹭直冒,从座位上站起来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转身潇洒的离去,去他妈的会长! 她不玩了! 顾妃色去便利店排队买中午的食物,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东大学生的素质异常的差,来一个占她的位置,又来一个占她的位置,原本今天没事做,她不赶时间也没时间教训人,所以她忍了,然而三番两次的跑来插队她再忍就太软弱了! “这位同学,你是不是眼睛不太好?”这么多人排队,你是瞎的吗? 那人明显认识她,知道她跟迹部暧昧不清的关系,连忙从队列里退了出来。原本他们是用不着怕她的,毕竟迹部虽然承认了她女朋友的身份但是打了孩子,那么自然她的地位也不会太高,然而那天她被叫到教导处之后,迹部马上就带着人杀了过去,这又足以证明她的地位,他哪里敢惹她。 没过多久就轮到她买东西,她照常要了一盒水蜜桃果汁加一个面包,付了钱就准备拿东西然而东西却被人拿走了。 她今天怎么就这么不说呢!顾妃色转头看向抢了自己东西的人,火气已经完全压不住了:“你是……” 她刚刚说了两个字就又把火气咽了回去,看着面前这个温柔谦和的少年她居然骂不出口。 “顾桑。” 凤长太郎柔柔的喊了她一声,顾妃色扬起笑脸说了一句:“好巧,你也要这个吗?给你吧!我请你。” 说着又转头问店主要了水蜜桃汁和面包,长太郎却又抢了过去,并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羞红了脸看着她,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这些不营养,你现在要补身子。” “迹部前辈在法学部餐厅定了餐,我来接你过去。” 一听到迹部这两个字顾妃色的脸色就变了:“我还要去图书馆,你们自己吃吧!” 说完,就走了。 长太郎捧着果汁和面包,大步的跟着她,一边走一边做和事老,不断的劝慰:“你不要走这么快,伤口容易裂开。” “去餐厅吃饭吧,你吃这些不利于伤口愈合,今天就别去图书馆了,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不为迹部前辈也要为自己想想,你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可怎么办?一起吃饭吧,人多热闹,或许你的胃口会好一点儿。” 顾妃色被说的烦了,不耐烦的说:“别再跟着我了,我很忙。” 长太郎被她这么一吼,也不敢再跟过去,连忙跑去找迹部。 迹部守着一大桌吃食,其他人干看着,尤其是慈郎看着满桌的好吃的早就想动手了,可偏偏迹部那么铁石心肠,他使出杀手锏装可怜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顾妃色不来,他们今儿就别想吃饭。 好不容易等来了的长太郎,却没有看到该来的人,迹部等了一会儿,望了望他身后却始终没有任何人,他就知道顾妃色不会来。站起身,一眼都不看桌上的东西,独自一人离场。 长太郎张了张嘴想要叫住迹部,迹部却已经走远了。 顾妃色照旧去图书馆收拾书籍,学生们归还的书籍都在还书台放着,而她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书放回原来的位置,她推着推车去还书台收书,刚刚把推车放好准备拿书,手指还没有碰到书皮就又被人抢走了。 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吗,次次被抢! 她不满的抬头,对方是个美国男生,高高大大的,却对着她温柔一笑用笨拙的日语对她说:“不好意思,这本书我要借,我找了它好久了,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 顾妃色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轻声说:“没事,拿去借书台吧!”对方对她道谢就把书拿去了借书台借书。 转过头来顾妃色继续整理书籍,刚碰到书面白皙纤细的一只手又突然插了进来,把她面前的书统统拿走了。 有病呀!顾妃色皱着眉头看她,她也和刚刚那人一样对着她笑了笑:“我不知道该借什么书,看着几本的封面还不错,我就借这些了。”说着就抱着书走了。 顾妃色愤愤的转头,伸手去碰了碰书,又猛的转头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见鬼了,今天。 这些人真不是故意的? 她连续做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人,心想可能是巧合吧,于是放下心来整理书,这次倒是碰到了书,只是还是被人拿走了。 顾妃色双手插着腰,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男生,她倒要看看这次这个人要用什么借口,然而对方却没有看她,而是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一个女孩子对着他笑了笑,就从对面走了过来。 男生见女生过来,把书拿到她面前小声的问:“这是你想要的那本书吗?” 女生见了,脸上马上浮现出惊喜的笑容,踮起脚就抱着男生亲了一口:“就是这本!” 顾妃色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要是演戏,成本也太高了。当着她的面儿秀恩爱也不怕她羡慕嫉妒恨啊! “我们去借这本吧!”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高高兴兴的从她身边走过,完全当没见过她。 得……顾妃色是今天是没有收到一本书,她每碰一本书就会被人抢一本。 最后她懒得去碰了,端了一把凳子,随手抽了一本书就坐那里看了起来,到下班时间那些书也没被拿完,顾妃色懒懒的看了看,和其他人进行了工作交接,就出了图书馆。 下午是《国际贸易》三节连堂,顾妃色想现在应该可以安静一会儿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上课的居然是迹部景吾。 他上身穿着紫红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休闲裤,腋下夹着一本书,鼻梁上架上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整个人都儒雅至极,闲散至极,也魅惑至极,头发一撩教室里的女人就疯狂的大叫。 他不是来上课,这丫的分明就是来赚存在感的! 也是够了! 顾妃色拍桌而起,隔着几张桌子看向站在讲台的迹部目光狠厉:“迹部景吾,你玩够了没有!” 这下轮到迹部傲娇了,他斜斜的看着顾妃色,伸出左手吧夹在右腋下的书拿出了放在桌上,无比淡定的开始反击:“啊嗯,现在是上课时间,有问题可以举手提问。” “本大爷不太喜欢有人在我的课上拍桌子。” KAO!摆明了逼得顾妃色冒粗口。 “这位同学,有问题吗?没问题就坐下。”他严肃的说完,没有丝毫徇私甚至说是有些针对她,顾妃色看了他好几秒钟最后还是心有不甘的坐下,迹部扫了一眼,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唇角却勾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迹部的心情颇好,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人,抚着泪痣道:“啊嗯,本大爷把话说在前头,能听本大爷给你们上课是你们的福气,你们的教授将要出差两个月所以委任本大爷做你们的代课教师,也就是说你们这个学期剩下来的时间都是本大爷的。从现在开始的本大爷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改变你们的一生,想要拥有本大爷这样的成就轰轰烈烈一生还是满足于现在一辈子碌碌无为都由你们自己决定,跟上本大爷的脚步,脑子都给给本大爷灵活一点儿!” 他笑得张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信服,迹部景吾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哪怕他说的话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张狂可是依旧有人信他听他服从他,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 他的的授课方式与其他教授不同,他的年龄与他们相仿,他更能知道他们希望怎样的课堂,他语速也不快,但是思维跳转的相当的快,这一堂课顾妃色听的尤为认真,一个字都不敢落下,其他人也一样,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脑子飞速运转,他说的很对,脑子要灵活一点儿,否则别想跟上他的脚步。 顾妃色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给砂晔找老师而不是亲自教授了,他的思维,只怕以砂晔目前的水平很难跟上,恐怕还没有教会砂晔,砂晔的自尊心与自信心已经被消磨干净了,他那么做无非是为了维护砂晔的自尊心。 可是,他都可以这么温柔的对待砂晔,为什么偏偏要对她的孩子这么残忍呢? 他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若真的心疼她,又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孩子呢?他明明知道她是很难有孩子的,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