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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在现世的职阶为saber,但其并非英灵,而是确确实实活着的人类。她曾疑惑过这种不合常理的设定--既是人类,又拥有英灵的魔力,而使用魔力竟无须MASTER。像从天上掉了个馅饼儿,二话不说就到了手中。她感到某种不安。    对一件事抱有强烈的怀疑与不安,并不会导致阿尔托莉雅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比如她现在所处的这座城市--London,国际化、全球化,与NYC并列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中心,是一座种族、宗教与文化的大熔炉城市。毫无古不列颠的影子。但繁荣安定得令她心生向往。    阿尔托莉雅出生的同时也带走了母亲伊格莱因的生命。她在父亲尤瑟·潘德拉贡以及魔法师梅林的引导下[二度]成长。    与原来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曾一度使她不适应。她不再是私生子,而是作为父亲第二任妻子的孩子被抚养长大。童年的清贫被酒宴的五光十色替代,毋需隐秘,此生被阳光眷顾,曾代表月光的王因而更加干净、纯粹。    莉雅--宫里的人这样称呼她。这可以说是她的第一个乳名。    “莉雅,去学校吧。”九岁那年,尤瑟对她说道。阿尔托莉雅看到站在门前的姐姐摩根勒菲瞪着她露出不悦的神情。    摩根勒菲·潘德拉贡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大她三岁,拥有浅金色的长发和宝蓝色的瞳孔,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在学校颇受欢迎。而阿尔托莉雅习惯简单的男装,幼时像极了一个帅气的小男生,甚至到学校报到的那天就收到了女孩子送的巧克力。    “Altria Pendragon。”穿着黑色西装的阿尔托莉雅站在讲台前自我介绍。    她的头发是最灿烂的金沙色,双眸是最纯净的碧色,皮肤是最洁净的乳白色,像个漂亮的骑士。台下有女孩子发出惊叹的尖叫,那是误将阿尔托莉雅认成小男生了。    导师安排的座位是阶梯教室较中间的位子,同桌是个来自亚洲的男生,发色很罕见,像是银灰色里杂糅着紫色,又像在紫色里混合了灰色,显得与众不同。阿尔托莉雅坐下来后,男生略带调侃地说道:“啊嗯,你是女孩子吧。”    他的手指抚上脸颊,让人注意到那颗泪痣。阿尔托莉雅有些不解地注视着他,“这很奇怪吗?”竟然因为性别而遭受怀疑,这令她感到不快。    男生怔了怔,跳过这个话题,“本大爷叫迹部景吾。”高傲的口吻,但谦逊地伸出了手。    来学校上课对阿尔托莉雅只有一种意义,即通过人与人的交往尽快适应脱离Pendragon宫的社会。    “hello,Altria,我叫Daisy(黛西·米德尔顿),能跟你交个朋友么?”    --拥有闪耀的银色长发的女孩,据言是班花,固执地认为[这么漂亮一定是男孩子]。    “我是Gee(乔治·凯恩斯),他是我弟弟Walter(华特·凯恩斯)。”  “You're pretty,Altria。”  --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爱的捣蛋鬼们,正直地认为[这么漂亮一定是女孩子]。    一开始就顺利交到了三个朋友,阿尔托莉雅不禁松了口气。尽管黛西在得知她实际上是个女生时有点伤心,但两个人还是相处得很不错。    “莉雅,午休时间到啦,我们一起去餐厅吧!”  “我还没有熟悉学校的建筑布局,往后要多麻烦你了。”  “没问题没问题!”    黛西挽着阿尔托莉雅离开教室。走廊的壁墙上整齐地挂着欧洲著名当代画家的画,关乎宗教的画作,阿尔托莉雅实在提不起兴趣。她显然比较在意学校餐厅提供的伙食。然--虽然食欲旺盛但也不是什么都吃。她执着于规矩精细的饮食,倘若端上粗糙的食物一定会招来她不满的凝视。    --值得贺喜的是,学校餐厅没有阿尔托莉雅失望。    “莉雅,第一天去学校交到朋友了吗?”  “是的,父亲。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尤瑟宽慰地笑了起来。阿尔托莉雅也好心情地用刀子切着牛排。    “父亲,请不要忘记明天的音乐会,”摩根勒菲冷漠地道,“我认为阿尔托莉雅也该去认真学习一门艺术,总是把玩剑物哪里有大家闺秀风范。”    从各种角度来说,摩根勒菲都是一个相当过分的姐姐。明知阿尔托莉雅自小擅玩弓剑之类的器物却要故意拿艺术来刁难她,这是证据之一。    阿尔托莉雅抬眸看了摩根一眼。    “莉雅,摩根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应该学习什么比较好呢…”尤瑟思考了一会儿,“美术还是音乐?”尤瑟很溺爱阿尔托莉雅,几乎把她当男孩子养大,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适合她的好点子。      --在尤瑟眼里艺术是与女性身份相贴切的细腻的东西。不过如果他拉开阿尔托莉雅床头柜的抽屉一定会惊喜地发现女儿难得的喜好--搜集了一大堆的菜谱。或许有料理(或者作为食神的)天赋呢。    “算了,等莉雅再长大一点再说吧。摩根的钢琴不也是从去年开始学的嘛。”尤瑟放弃了挣扎,摆摆手跳过麻烦的话题,“嗯--今天的牛排味道很不错啊!”    --可是,我从五岁起就学了绘画啊。摩根内心不舒服地想着。    ◇    “莉雅,早上好!”黛西笑眯眯地打招呼。    “早上好。”阿尔托莉雅微微颔首,面带得体的微笑。    铃声快响起时,迹部景吾才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莎士比亚剧本。坐到位子上时把书随意放在了桌角处。他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慵懒地跟阿尔托莉雅打了声招呼。阿尔托莉雅礼貌地回应后,两个人便不再多言,像昨天一样保持着零交谈。    凯恩斯兄弟一直都是踩着点到教室,只要他们后脚踏进来了,老师一定是前脚跟着踏进来。班导很严厉,一年级开学第一天就要求必须提前到班,所以他已经用书本敲了凯恩斯兄弟的脑袋整整十二个学期(1)。    “莉雅你今天跟昨天一样漂亮。”  “不对啦哥哥,是比昨天更漂亮。”    路过阿尔托莉雅身边的时候,兄弟俩的表现十分可爱。    “啊嗯,想不到你意外地受他们欢迎。”迹部景吾放低声音说道。阿尔托莉雅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昨天黛西告诉她凯恩斯俩兄弟是一对既毒舌又难搞的双胞胎,当时她还有些意外。    ◇    早上的课程结束,度过一段午休时间后到了下午的课程。    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学生都有一下午的时间来上体育课,据说King Primary school的创始人相当看重学生这一方面的发展,所以这也可以说是King Primary school衍生至今的传统。    “今天下午的课程是Tennis--太好了!莉雅,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擅长的…”下意识地想到了Excalibur。    --阿尔托莉雅有过拿剑打球而被长辈批评的黑历史。    “算了到时候再说啦,我们去更衣室吧。”黛西拉着她走出教室。    上体育课的时候允许穿休闲装。阿尔托莉雅的装扮依然很男性化,原本应该很遭男生嫌弃但是因为长相太可爱了让人讨厌不起来,而在女生中她也颇受欢迎--因为是很帅气的女生。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噢,就是你吧,帅气的姑娘。”帕森老师温和地微笑着,“尤瑟先生有向我说明过你的状况,对Tennis毫无概念没关系,今天开始老师一定会让你变强的!迹部,负责好你可爱的搭档哟。”    迹部景吾对这个老师保持着尊重的同时也相当的鄙视。--果然又把新人推给了他。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他可是把高年级都刷到后面去的迹部景吾啊!    女生们羡慕的目光足以证明迹部景吾在班里的人气。    “莉雅,你真幸运。”  “啊啊,我也好想让迹部大人教一次呢…”    迹部景吾握着球拍走到阿尔托莉雅面前,抬手打了个响指,“跟我来吧,本大爷会让你看看什么叫网球。”    阿尔托莉雅听着女孩儿们的尖叫声,顿时觉得小教练好像有些不靠谱。    --结果大错特错。    --不靠谱的是阿尔托莉雅自己。    迹部景吾估计没见过一个人会笨到打了几十颗球都没中一颗,正靠在墙边嫌弃地盯着她。实际上还远不止如此--放水要生气,差距拉大要闹别扭(2),迹部景吾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对付的家伙。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实在太不华丽了啊嗯?    “本大爷的时间也很宝贵,你自己先用机器练习吧。”迹部景吾按下网球自动发球机的开关后就直接撒手不管了,“等你打得到球了再来找本大爷。”    ◇    初到King Primary school的迹部景吾完全是一介弱旅。不论手法还是策略统统被这里的学生看透,甚至因为亚洲人的身份而被排斥。    在四面楚歌、只许胜不许败的境况下,他只余下一条生存之道--发现对方的弱点,然后毫不留情地攻击。这就是迹部景吾变强的道路。    --必须是最强的。  --必须是最华丽的。  --必须立于众生顶端。  --必须站上食物链的顶层。    --本大爷是国王,才不稀罕王子的称号。    ◇    “阿勒?莉雅,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迹部人呢?”  “我的球技太差劲,被他批评了--他很生气地走掉了。”    黛西愣了一下,扬起笑容:“那个无所谓啦,我去超市买了中式小吃,一起吃吗?”    结果夕阳西下迹部景吾拐到室内练习场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和谐的[王吃春卷图](划不掉)。    “啊嗯,本大爷叫你自主练习一会儿,你竟然在这里吃东西?果然是不华丽的家伙。”迹部景吾残忍地破坏了阿尔托莉雅进食的幸福。    “有什么关系,莉雅又不是一定要学会打网球。”一旁的黛西不高兴地哼哼道。    “本大爷没在跟你讲话。”迹部景吾傲慢地瞪了黛西一眼,然后看到阿尔托莉雅握着球拍站了起来。    “迹部,请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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