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昌伯府,贾赦从怀里摸出两块银生,一块扔给宁静,一块扔给致远。
“你们俩多给我盯着点盛家六姑娘,还有她那个姨妈知道不?还有盛家的事儿也多关注一些,两日汇报一次。”宁静和致远喜滋滋的收下银生,连声应和:“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傍晚,贾赦被请到永华堂吃晚饭,饭后吴大娘子说起下个月就要乡试的事儿,耳提面命的嘱咐贾赦多用功,并拿之前的赌约刺激贾赦。
因着这回永昌伯府有了贾赦这个准考生的存在,随着乡试的逼近,府里的氛围越发紧张起来,奴仆们无不绷紧了神经,小心做事儿,关心贾赦前程的人无不求神拜佛,虔诚祈祷。
赶在正式考试前,贾赦同梁晗在玉清观见了一面。
同样的,卫姨妈不请自来。
明兰看完卫姨妈捎过去的信件,面色有些复杂,既高兴梁晗同贾赦私自会面,私相授受;又失望俩人会面的时间过短,来不及发生点什么;更沮丧于自己被盛紘限制了自由活动,除非全家出动的集体活动,不然没法儿出门。
金秋十月,乡试结束,榜单也出炉了,贾赦得中乡试第一名,为这科解元,永昌伯和吴大娘子等人狂喜,要大宴宾客庆贺。
消息传出,世人皆惊。
‘梁晗’,那是汴京有名的纨绔浪荡子弟,其名声的不堪程度也就只比顾廷烨这个传说中弑父的不孝子;未娶妻便纳外室,纵容外室去余家闹事儿的荒唐人稍稍好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现在,桂榜竟告诉他们,‘梁晗’是个大才子,才华出众到能中解元的程度,这这这,这叫他们如何能相信,敢相信?
莫不是,科举舞弊了吧?
于是,便有有心之人高呼要审查,吓得今科主考官忙把乡试得中前三名的考卷张贴出来,竭力自证。
为避免还有人心存疑虑,考官们认为只贴前三的考卷不够保险,前三的考卷贴出去没一个时辰,考官们将前三十的考卷也全贴了出去,争取不叫任何人说闲话,有意污蔑。
考官们觉得自己很委屈,乡试可是要弥封将试卷上的考生姓名、籍贯等记录封贴起来,又叫做“糊名”、誊录誊抄考卷,改变笔记的,他们如何敢作伪,就算敢,那出头对象也不能是如‘梁晗’这般的人物啊,他们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活够了,认为父母老小不配锦衣玉食。
所幸,贾赦的学识无可辩驳,没法掺假,考卷一外扬,贴在‘梁晗’身上有关科举舞弊的污名瞬间洗清,转变为赞扬。
至此,贾赦一跃成为众人口中的少年英才,有识之士。
永昌伯府宴客这天,锣鼓喧天,门庭若市,恭维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吴大娘子笑得脸都酸了。
盛老太太看着在人群中风光无限的焦点人物吴大娘子,再看向明兰的眼神便带了许多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接收到老太太的眼神,明兰是有些心虚怯懦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自打被罚跪祠堂以来,四个月过去了,吴大娘子再没有邀请她赴宴,撮合她与‘梁晗’,这不免让她有些失落。
明兰知道,她和‘梁晗’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