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胖子的坏心思,花无年神色怪异,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大难临头了还在想着能不能发一笔横财。
于是好心劝道:“老板,有些钱呢,不该赚的咱们不赚,好吧。”
“啊呀,丢在山里浪费的啦!”胖子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的是个聪明人,顿时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小兄弟,一看你就是个聪明人,咱们三七开!你三!而且你不用做很多事,只要帮我把那张椅子搬出来就可以!剩下的怎么搬出山去,不用你考虑好吧!”
花无年懒得搭理他,完全就是要钱不要命的典型。
嘎吱……嘎吱,花无年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脚下的烂木板软软的,有一种随时踩塌的感觉,随着脚步上蹬,心口也悬到了嗓子眼。
要说心里没有恐惧那是不可能的,铁三爷就在脚下这块位置横死,刚刚的马仔八字已经足够硬了,依然被吓的昏死过去了事,足以说明里头这间屋子十分排斥外人,生人勿进。
站在屋前,周边的光线陡然暗下去一些,但眼睛的视力却逐渐适应了黑暗,屋内的景象就变得清晰起来。
一张与网上流传照片一模一样的木椅摆放在屋中,正对着门外,假如此地是一个牧场,一张躺椅,一个老者,会是十分惬意的画面,可此时是深山老林,老者也逝去多年,留下的这张椅子,又拦住了进入屋内的必经之路,似乎就是不希望再有外人进入。
花无年停留在门口,脚下似乎能感觉到铁三爷存在过的气息,当时摔在地上的镜头就是从这里对着椅子。
“小兄弟!进去看一眼啦!”胖子见花无年不动,开始催促。
空气中的窒息感再次令在场所有人心头乱颤。
“刚才的马仔好像是还往前走了两步。”花无年闭上眼睛,想象马仔走进去的画面,随着脑中的画面,迈腿行了两步,不偏不倚,正好驻留在马仔待过的位置。
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距离椅子不足半米。
木椅果然如网上传言那般,无风自动,底下的木马流轨道十分有节奏的摆动,带动上边的座椅,形成一种十分荒诞的永动模式。
“不会这么邪门吧?”花无年头皮发麻,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线丝扯着。
座椅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周边还有一些散落的漆壳,上边落满厚厚的灰尘,但越是这样,却越是凸显出红漆的压迫感,总是会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象到大黑大红的棺木。
再往里看,一张八仙台抵住最里边的墙面,案上的香炉早就倾倒,撒了一些香灰出来,而两边供奉的香引插的密密麻麻,足有一捧之多,长短不一的红梢格外刺眼。
案的墙上,是一幅天师相,手笔绘制,尽管也有许多地方斑驳剥落,却依然能看出栩栩如生,刻画的入木三分,那种震慑三界的峥嵘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怎么感觉像是一座庙?”花无年乍舌,假如真的曾经有人长期借住过这里,那命不是一般的硬。
都说宁住坟地,不住老庙,就是如此来的,谁都不想拿小命去开玩笑,五行风水的相生相克有时候在特殊情况下还是十分灵验的。
“如果一开始就打算建个庙,为什么会是个住宅的模样?”花无年神色古怪,眼前的屋子,明显超出了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就与门口的六级台阶一样,让人无处遐想,这屋子,不管从哪里看,都是格格不入。
最荒诞的,还是堵在门口的座椅。
花无年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再花心思去研究屋子的整体造型,但凡有一处想不通,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看哪哪都别扭,要是心神不定的人,说不定就会魔怔一般做出古怪的举动来。
从兜里掏出几张黄纸,直接当成了擦手纸,直到两手沾上了黄纸的气息——那种掺杂着树皮、竹香的味道。
看着手心也沾上一些淡淡的颜色,花无年这才满意烧了黄纸,任凭青灰飘落到屋子各处。